简淡点点头。
沈余之不怀好意地看看与隔壁间隔的墙面,带上自己的斗笠,转身出了门。
简淡打开窗,让凉风吹散脸上的灼热,顺便目送沈余之的马车离开茶楼。
马车走远了,她也松了口气,打开锦盒,发现里面装的恰好是她在金银铺仔细看过的那套琉璃头面。
漂亮的渐变色琉璃做成了树叶、花朵和蝴蝶,不但款式活泼,还很有趣。
白瓷哆嗦了一下,“少爷,这人也太可怕了吧。”连她家姑娘逛街时多看两眼的首饰都知道。
简淡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自己该感到庆幸,还是该感到窒息。
但有一点她很清楚:自己没有不高兴。
她把沈余之铺在椅子上的那张靛蓝色细布拿起来,慢条斯理地叠好,放进篮子里,说道:“不可怕就不是他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白瓷摸了摸温热的茶壶,“少爷还喝茶吗,还是马上回家。”
简淡道:“回家。”她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,为什么要听沈余之的?
简淡正要起身,就听到隔壁似乎也结束了,椅子挪得“吱嘎”乱响,紧接着,走廊里有了脚步声。
“咣当!咔嚓……&*”
“啊!”
“我草!”
外面先是巨大的断裂声,随后惨叫声也响了起来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白瓷一边发问,一边往外面走,却被简淡一把拉住。
简淡说道:“不用看,定是楼梯断了。”
“天呐!”白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
简淡心有余悸,暗道,这可能就是沈余之让她晚于隔壁离开的原因了吧。
她再次打开窗,目光投向济世堂,只见两个店伙计跑了进去,不多时,又带着几个老大夫跑了回来。
简淡想了想,也出去了。
楼梯果然塌了,一大堆狼藉上躺着十几个人,有几个身下有了浓浓的血色,显然伤的不轻。
简淡立刻回了包间,倒两杯茶,白瓷一杯,她一杯,喝光后,再各自倒上一杯,再喝光,然后一人倒了半杯放在桌子上。
“老客,出事了。”店伙计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。
简淡道:“我们看见了,楼梯塌了,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?”
店伙计道:“那倒不用,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