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逸点头,云轻欲要说些什么,却被云逸给拉住了,看着绝尘而去的顾止,眼中尽是担忧,但愿他主子能和白姑娘和好如初。
只有他知道,回京的这段日子顾止是怎样过来的,本是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,路上连换了好几匹马,整个人都消受了不少。而眼看这临近上京,整个人又彷徨了起来,竟慢搭搭的朝上京而去,只有他知道,他家主子是在害怕,怕再被拒绝,连靠近的勇气亦无。
云逸微叹了一口气,给了云轻一个眼神,二人便驾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,怕是走了这么段日子,侯爷也当是担心了吧,早早报个平安亦是好的。
因着担心白曦言,顾止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便打马快速朝小院而去。
院外静悄悄的,也未曾掌灯,有些黑洞洞的,顾止以为她们是睡下了,便悄声的翻身下马,按照以往的惯例翻墙而入。
而入眼处,不仅是漆黑一片,更是萧索,借着月光,一旁桂树上的花蕊已然完全跌落,掉进泥土里,泛着暗黄。
而一旁篱墙下,他亲手帮白曦言种植的药草也已然枯萎一片,有些陈旧发霉的气味遁入他的鼻中,让他心下没由来的一紧。
缓步上前,院里的青石板打着细碎的响声,然而却没有人闻声而出,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推开了白曦言的房门,入目处一切衣服凌乱,箱柜倾斜,显然是早已无人住了多时。
几乎是在迷茫那一瞬间,顾止夺门而出,翻身上马朝河边而去,直到看见那依旧一口口未曾动过的箱子,他心突的一疼。
箱子因着一直放在草丛里,又沿着河边,已然附上了一些青苔,顾止翻身下马,缓缓的打开一个又一个,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摸索,眼中尽是伤痛,她是走了吗?就因自己给她表明了心意,她便走了吗?这般决绝,连他送的东西也没带走半分,为什么,究竟是为什么?
终是他错了吗?错在不该逼她,不该让她选择,他明知道她才从壳中伸出一角,他怎么可以,又硬生生将她给吓了回去。以后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。
月光依旧明亮的照在一旁的河水上,哗啦哗啦的流动着响声,然后银白光辉荡着石头一层一层的晕开,而顾止就那般瘫软了下去,靠在木箱上,任由露水浸湿衣裤,他,该早点回来的,她为何就不等他呢。
当顾止牵着马回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已是深夜,府中还亮着灯光,云逸就那样守在大门口,静静的等着他回来。
直到看到他一身湿漉漉的牵着马,仿佛像个被抛弃的孩子,满脸的不知所措,云逸才立马迎了上去,二话不说牵过他手上的缰绳。想说什么,却见顾止好似没看见他一般失魂落魄的朝府中走去。
云逸动了动唇角,不知发生了何事,抚了抚身旁马儿的头,便将它牵了进去。
顾止本想着径直回屋去,谁知却看见顾舜的书房还亮着灯,云轻守在门外未曾退下,他的心微泛起一丝涟漪,依然的推门而入。
屋内闪着烛光,顾舜坐在桌后似在看着什么,顾止缓慢靠近,却没见顾舜有任何反应,似在走神。
直到他看到他手中的玉佩,心下没由来的泛起一丝柔软,当下醒了醒神便走到了顾舜身后给他捏起了肩来。
“怎么这么晚还没睡?”
顾止的声音很柔,没有丝毫以往的调皮,顾舜拍了拍他的手,另一只手依旧在玉佩上摩挲着,“你阿娘走了许年,这转眼啊,我也老了,你也长大了,我也算不负你阿娘所托了。”
顾舜的眼中似有氤氲,微皱的眼角打着细颤,顾止拍了拍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