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走到教堂后面,不接待游客的地方,在我漆黑的世界里,我看见了那里有一个耶稣像。
就和在巴黎机场看见的那个耶稣像一模一样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“看见”他的一瞬间,万般委屈都涌了出来,我跪在他的面前,嚎啕大哭……
张小凡找到我的时候,我几乎已经哭到虚脱,跟着小凡来的几个神职人员看见我,也很是奇怪。
他们一定想不明白,一个亚洲面孔的女人,看见他们的神怎么会哭的这样凄惨。
我也不想解释什么,在张小凡的搀扶下,离开了教堂。
没过几日,张小凡的脸上伤口就愈合了,他也没去医院,自己在家就拆了厚厚的纱布,然后主动拽着我的手指去“看”他的样子。
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扬起脸,等着我摸他的脸。
不知道为什么,原来好奇了那么久的样子,真正让我摸的时候,我却有些害羞起来。
张小凡拉拉我的手指,催促着我快点上手,他想让我快点知道他的样子,甚至比我还要急切。
我避不开,只好伸出手指,从他的额头开始摸起。
我的手指滑过他饱满的额头,来到高高弓起的眉峰。
他的眉峰很高,有些像欧美人的眉峰。
我又往下摸,他的眼睛也是狭长的,就如同余奕凡的眼睛……但是他的眼尾却不像余奕凡是平直的,他的眼尾,微微上挑。
他的鼻子也很高,很挺,但是鼻头的部分,也是微微上挑,不同于余奕凡的平直,他的鼻子也很翘。
再往下,就是他的唇……也不同于余奕凡的薄削,他的唇,饱满又厚实。
我笑笑,他的模样,很像是个多情的欧洲女郎啊……
我的手,在往下滑动,就到了他的喉结,他似乎吞咽了一口口水,那颗圆润的喉结,缓慢的滚动了一下……
我觉得指甲有些烫手,我收了回来,笑笑说“倒是长了一个好样子,不过和16岁时候长的也太不一样了!”。
他拉住我的手,问我“那你能记住我的样子吗,永远的记住?”
“能啊,你的样子我已经差不多描绘出来了,不信你可以等我换好眼睛,能不能一眼就认出你来。”
他安静了一会儿,然后又拉起我手写到“在多摸几遍,你要把我的样子刻在你的心里。”
他写完,就又拉起我的手,放在了他的脸上。
不知道为什么,摸着他的脸,我总有种莫名的情绪,总是联想到余奕凡的样子,可是他的每一处,每一个骨头,都和余奕凡非常不一样。
我甩甩脑袋中怪异的感觉,又细细摸了起来……
手术的日子转眼即到,张小凡送我进的手术室。
“你不要走,我想出来的时候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他飞快的在我的掌心点点,这是在答应我。
进了手术室,彼得扶着我,让我躺在床上,让后头顶的手术灯,打在了我的脸上。
我虽然感觉得不到它的丝毫明亮,但是那温暖的光源却还是提醒着我,我马上就能看见了。
彼得将麻药缓慢的推进我的身体里,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。
那是一美好的梦,我很久都没有梦见过这么美好的梦了,在一片巨大的玫瑰花田里,有个帅气的背影蹲在那艳丽的花田里,挑选了一大捧最娇艳的玫瑰。
然后转过头,潇洒的走向我,那一大束玫瑰正好挡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