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这样的话,贺森为什么还要把贺樱叫过来?
贺樱要是真的在演戏,不就出大事了?
就在谈淮南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萧寰枫的时候,贺樱已经收拾好了于闪闪房中的一切,默默得走了出来。
“你坐。”谈淮南给贺樱倒了一杯水,请她在沙发上坐下。
打了针又换了衣服,于闪闪一时之间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。
所以,他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好好得和贺樱聊一聊。
坐在沙发上的贺樱显然有些踟蹰,她的手紧紧得绞着自己的衣摆,怎么看都能够看出她内心的紧张,惶恐和害怕。
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。”
贺森无奈中带着些冷漠的话犹在耳畔,所以此时贺樱的表现也让谈淮南不敢妄下定论。
“贺樱,你应该还认识我吧?”谈淮南没有废话,直接叫出了贺樱的名字。
她和印象里是真的不一样了。
以前的一头披肩长发如今已经成了只到耳后的短发,许是因为刚刚从监狱出来没多久的原因,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,出门太急,所以脸上没有带妆,看着嘴唇毫无血色,整个人给谈淮南的感觉,就像是一具会移动的行尸走ròu一般。
“谈少爷。”贺樱控制着自己的双手放在腿,不自觉得抓着身上宽松的裤子,裤子上因此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皱痕。
“我记得你以前,都叫我淮南哥哥。”
贺樱被领养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,刚刚到贺家的半年时间里,她总是小心翼翼,谨慎万分,因为来自贺森的宠爱,所以她逐渐开始变得开朗自信,人人都说贺家的大小姐是天上的小太阳,被大少爷宠得光芒万丈,可最终,这些光芒还是在三年的时间里陨落了。
贺森高二的那一年,贺樱十五岁,生日刚过,便被送进了城东看管所,这一关,就是十年。
如今,她二十五岁了。
恐怕现在拉到一个贺家人,问起贺樱来,都不愿意承认她曾经是家中的大小姐。
因为她带给贺家人的伤,实在是太痛了。
可谈淮南他们这些人总觉得,当初那个夜晚的祸端,还带着内情。
“我已经不是贺家的大小姐了,没有这个资格这么叫你。”贺樱一直低着头,说话的声音依旧小小的,整个人就好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“那天晚上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贺森和贺伯伯都不在家里,只有你和你贺伯母在,我真的不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。”
不仅仅是谈淮南不相信,恐怕就连贺森自己,都是不相信的,可母亲的死,又必须找到一个理由,所以他才会性情大变,所以才会在国外待了多年,偏偏卡着贺樱出狱的时间回了国,还在她出来之后,第一时间把她留在了身边。
“我……一切都是我的问题。”贺樱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谈淮南一眼,这已经不是谈淮南记忆里,那个会拉着他的手,要他带她出去玩的小姑娘了。
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谈淮南此时竟也有点摸不准贺樱如今到底是不是在演戏。
如果她真的是在演戏的话,这演技未免也有些太精湛了。
初二的时候就被送进监狱了,她甚至连初中的文凭都没有,若是离开了贺森,她连一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。
“如果贺森不恨我了,我可以留下,如果他不想看到我,我就走。”贺樱嗫嚅得说着,不过她的回答倒是也不出谈淮南的意料。
从小到大,贺樱唯一不变的,就是看贺森的脸色。
曾经,她之所以能够稳住在贺家的地位,也是因为有贺森宠着。
客厅里的对话一时之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,谈淮南也不知道此时还能够和贺樱说什么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主卧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咳嗽声,谈淮南立刻站了起来,知道于闪闪应该是醒了,当即走到里面去看于闪闪的情况。
他推开门,看到于闪闪有些艰难得从床上坐起来,看起来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样子。
“你可算是醒了。”谈淮南松了一口气,看她的脸色比起刚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