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翻的车子,物资都不知道甩到哪去了;而没翻的车子,里面都有死人,东倒西歪,面目模糊。
闵先宁不敢多看,拿了水和面包,快步离开。
检查过最后一辆车时,她看见孟听涛根本没在搜索物资,而是在搬弄尸体,闵先宁不解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“他们都是给贺氏出过力的人,我给兄弟们找个地方埋了,也算尽尽心。”
闵先宁拎了一袋水和面包塞到背包里,皱眉道:“沙漠这么大,恐怕还要走上好几天,你不如省省力气。”
孟听涛也是在生死边缘刚兜一圈的人,一听这话,就觉得这女人冷血得不可忍受。
“好歹,寸头是给劲哥挡过枪的,给劲哥挡过抢,就是给你挡过抢,你怎么这么没良心,丝毫不念恩情?!”
刚刚死去的尸体,在炙热的太阳烘烤下,已经开始散发阵阵气味。
寸头、马培、还有不少闵先宁叫得上名字,和叫不上名字的人,他们于她都是生命中的过客。
她有力气,当然愿意哀悼,可她此刻,已经被磨得心智全无。
一想到满身是血,连话都拼不出一句的贺劲,还有这茫茫大漠,她唯一的信念,就是走出去,走到贺劲的病床前,不管他是死是活,今生,她还想再看他一眼。
收敛起所有能吃的能喝的东西,闵先宁看都不看孟听涛,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,对了对手腕上的指南针,直接向着东北方向出发。
“诶!”孟听涛在后面叫,她也像听不到,充耳不闻的态度,弄得孟听涛本来就急躁的心情,更加上火。
也不管之前怎么着了,他扔掉手里正在干的事,大步追上去,张口连名带姓。
“闵先宁!你还有没有心?!”
“给你卖过命的兄弟,你不认,是不是你也根本没把我放眼里?!”
闵先宁抽回手臂,“你走不走?”
“走!”
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,突然又配合得出人意料,孟听涛大步开在前头,走了两步,又折回来,把闵先宁的背包非要抢过来背。
闵先宁一愣。
孟听涛:“不是抢你吃的!硕子叫我照顾你,总不好叫个姑娘家背重物吧!”
宽阔的肩膀上,一个背包很不谐调的被挂在肩头,高大的身影,投下来,在这荒漠里,叫人安心。
闵先宁跟上去,连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修罗场,一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