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听涛也把他本来就干燥的外套脱了下来,顶在头上,算是遮阳。
两人跋涉了半天,又遇见走运的事——孟听涛逮到了条蛇。
这个过程很偶然,他一脚踢了块大石头,哪知道底下还压着条乘凉的蛇,可能蛇也中暑了,反应慢一拍,就让孟听涛抄着石头,给拍死了。
他拎着灰绿色的一截,晃晃悠悠有半米长,还给闵先宁看。
“今晚咱们有ròu吃了!”
闵先宁吞了吞口水。
不是馋的,而是一想到那一条嚼在嘴里,她就觉得恶心。
闵先宁皱着脸:“我还是比较想吃哺rǔ动物。”
阳光下,孟听涛笑得灿烂又夸张:“你面前的哺rǔ动物,就我一只,你不会是要吃我吧?!”
闵先宁被逗笑。
孟听涛把死蛇揣在外套的口袋里,像对待珍宝一样,好好拉上拉链。
“行了,在这种鬼地方,有的吃就不错了,你别挑食,嫂子。”
……
嫂子。
这两个字,不过就是个称谓,不过就是孟听涛叫过无数次的一个称谓,可偏偏听在闵先宁耳朵里,觉得挺刻意的。
他似乎在刻意遵守昨晚的承诺,依旧待她如嫂子。
而闵先宁,似乎也在刻意忘记,孟听涛发狠拥抱过自己的事实。
两人心照不宣,又扮作浑然不知,继续赶路。
等到了晚上,找到一处避风的沙丘,用来落脚。
那里还有些植物和积水,两人弄了点火,烤熟了蛇ròu,吃一点,喝一点,体力又恢复不少。
面对满天星海,闵先宁躺在地上,枕着石头,再次诸葛亮上身。
“看位置,咱们明天应该就能赶到地点了。”
孟听涛与闵先宁并肩躺着,听见她的话,侧过身体,用眼睛细细勾勒眼前人的轮廓。
她的眉眼与星辰,交相辉映。
他看得有些痴迷。
如果明天就是这趟旅程的终点,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——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,他躺在闵先宁的身边,用如此近的距离,看她睡颜。
这可能是他距离她,最近、最后的一次。
闵先宁:“你说……明天会有人在约定地点接咱们吗?”
目光眷恋的孟听涛,突然一顿,然后对上闵先宁的眼睛,才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你怕劲哥他们的直升机,没有安全降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