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边:“杨兄,一路向西!”
杨德昌又惊又喜:“林老板,你也去?”
林通笑得很是开朗:“没错,我也去,杨老板,咱们一起去看看西边发生什么事情!”
杨德昌苦笑道:“林老板,你这又是何必,我这是走投无路,你富家翁的生活还是可以过的。”
林通摇摇头道:“杨兄,您还记得么,治平年间,国相初知庆州,那时候我们便走过这条道!”
杨德昌点点头,他当然记得,那时候是欧阳辩第一次知庆州,然后一声令下,汴京城大半的商人都往西边跑,几乎大多数人都在庆州工业园办了工厂。
杨德昌自然不例外,他当时在庆州工业园的票号,可是在庆州工业园的建设中立了大功的,他也因此成为大宋第一大私人银行家。
只可惜,时也命也。
杨德昌叹了一口气。
林通却是意气风发:“杨老板,那里就是我们的福地,只要我们到了,那里就有我们的贵人在,他帮扶了我们一辈子,这一次也不会例外,有他在,我们就有靠山!”
杨德昌却是透露了一些担忧:“我听说陕西六路有许多人都逃了出来。”
林通哈哈笑了起来:“我打听过了,都是一些大地主、大家族,都是趴在黎民百姓身上吸血的地主,西夏不容许这些,所以他们只好逃了,咱们不一样,现在西夏以农牧为根基,以商业为发展动力,咱们去了,大有所为的!”
杨德昌点点头,希望如此吧。
林通见杨德昌没有谈话的兴致,便也不勉强。
他们一路向西,在水泥路上行走,其实是很快的,不过五百多里路,大约也就五六天就能够走到。
五六天后,林通的商队已经靠近河中府,林通想去长安,本想着绕过河中府,但问了一下从河中府的来人,说是其他的地方都封锁了,要卖货,最好去河中府,那里聚集了二十万军队,每日消耗颇多,将货运过去,就河中府就能够消化完。
林通自然是志不在此,但要要去长安,不经过河中府是不可能的了,只能硬着头皮去了。
越是接近河中府,就越能够感受到人荒马乱的乱世景象。
河中府中不断有人拖家带口逃出来,而且都是大家族模样的人,甚至有几百辆马车组成的车队,在水泥路上绵延了好几里路。
不过令杨德昌以及林通诧异的是,大多都是一些富贵人家,穷苦人家却是少见,林通在一个休息站中,与这些逃难的人沟通了一下,原来这些人就是从陕西六路逃出来的。
一个胖员外气愤地和林通倾述:“那个狗日的欧阳辩,就尽是盯着我们这些家里有地的薅,我们的地,也是历代勤劳的老祖宗一代一代积攒下来的,又不是用肮脏手段巧取豪夺而来的,他凭什么想收走就收走!”
林通诧异道:“那你现在逃了,那地不还是被占了吗?”
胖员外苦笑道:“那也不能不逃啊,听说西夏那边欧阳辩在变革的时候,将党项的贵族都杀得差不多了,所以,那是地的问题嘛,可能还盯着我们的钱呢,若是不走,这大家族不得覆灭了!”
杨德昌插口道:“不对吧,西夏国相对待党项人和对待汉人终究是不同的吧?”
“呸!有什么不同的,关中最大的老李家,关中最大的地主,不就是利用堡寨对抗么,你知道堡寨被破了之后,他们干了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