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着刀直直地走向顾左煜:“顾左煜,我要你给我妈偿命!”
端着红酒的顾左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好啊。”
她手起刀落,那银白色的刀就这样捅进了顾左煜的胸口。
鲜血从顾左煜的白衬衫渗出来,周围的人一下子不见了,空荡荡的会场突然变成了让人窒息惊恐的深海。
顾左煜抱着她不断地往上游,就在岸上的人拉到她的手的时候,抱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就松了。
“我爱你,依依。”
“不要丢下我,依依。”
病床前,已经守了五天的顾左煜几近绝望。
这五天,他几乎没怎么睡过,原本意气风发的一张脸苍白疲倦,下巴上的好几天没有清理的胡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,那双黑眸血丝满布,却始终盯着床上的宋依依一眨不眨的。
“阿旭和阳阳好几天没见到他们的妈妈了,依依,他们还小,我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,好不好?”
他一字一句,床上的宋依依仿佛有所感应,一滴眼泪突然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。
看到眼泪的时候,顾左煜浑身一颤,他几乎是不敢相信,伸手想要碰碰宋依依,可宋依依浑身都是外伤,他哪里都碰不了。
唯一还算好的就是她的手,此时真被他握在掌心里面。
顾左煜看着那滴眼泪落下,双眼也红了起来。
掌心被划了一下,他低头一看,宋依依的尾指正在动。
顾左煜欣喜若狂,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,他眼角也渗出了一滴眼泪,可他也顾不上去擦,而是迫切地告诉医生:“她刚才动了一下,她动了一下!”
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,医生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:“麻烦顾先生您让一下,我要检查一下顾太太。”
顾左煜往后退了一步,看着医生走到床侧,视线余光落到宋依依搭在床边的手上,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尾指握住。
主治医生做了检查,“顾太太身体目前还没有苏醒,但她极有可能已经恢复意识了,顾先生可以多跟顾太太说些你们以前恩爱的事情,激励顾太太的求生欲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情况,可也比之前的糟糕已经好很多了。
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,病房里面又剩下顾左煜和病床上的宋依依。
他想起医生临走之前的那些话,想开口说些什么,可看着病床上的宋依依,顾左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