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生,会像陆谦隅一样,用自己的余生去奠基他对秦漫的感情。
那是比死亡还绝望的死胡同,她曾经一度害怕,她和顾泽生都困在两个方向完完全全不同的死胡同里面,各自葬送自己的一生。
但现在,她突然又觉得,也许不会吧,她敢试探了,有离开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甚至会有勇气自己主动离开。
如果感情是无限的牵绊,是抵死的纠缠和眷恋,那真正到了某一天,她愿意当自己死掉了一回,然后把主动权完完全全交给理性,活成一具行尸走ròu,也不想再在别人的故事里,再去演所谓的深情。
她在念南之外面,停了足足有十分钟,直到约定的时间到了,李牧星给她打电话时,她才走了进去。
刚进去,就是特意低沉,有磁性,而格外干净,深情的歌声。
那歌声比秦郁晚曾经在视频上听到的还要惊艳,柔和的灯光下,穿着一件温柔的亚麻色薄毛衣的男人,歪头拿着吉他,坐在话筒前唱歌。
电话还没有挂,李牧星说:“我朋友在靠窗的第三排,今晚有陆谦隅的演唱,里面人应该比较多。”
秦郁晚顺着李牧星说的,从窗边走过去,刚走到第二排,有一个人就站在了她面前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谢晏辞?”
“秦郁晚,请你喝酒,蓝色夏威夷,很好喝的……”谢晏辞喃喃地说,声音还是依旧温柔,温柔地让秦郁晚有点儿难受。
他看起来好像喝醉了。
秦郁晚问他:“你是一个人来的吗?”
这时候,李牧星口中穿着黑色夹克的朋友,也看到了秦郁晚,走过来问她:“你好,我叫赵年年,你是李牧星说的秦郁晚吗?”
随即,她在看到秦郁晚面前的人时,整个人都愣住了:“谢……谢晏辞?”她说话时甚至都有点儿结巴。
赵年年有点儿地委屈地问:“姐姐,你和谢晏辞哥哥是什么关系?”明明是很中式的打扮,精心打理过的发型看起来像特别帅气的男孩子,但是说话的声音却特别软。
秦郁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。
谢晏辞却转头对赵年年笑着说:“年年?你怎么在这儿?姐姐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秦郁晚:“……”她简直怀疑谢晏辞从来都没有喝过酒,所以才是现在这个样子,几乎是在一瞬间,她就非常明显地看到赵年年的脸色变了,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。
看她的架势,她以为赵年年会哭着走,却没想到,她吸了吸鼻子,直截了当地问秦郁晚:“那姐姐呢?姐姐也喜欢他吗?”
秦郁晚:“……”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勇敢吗?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?她过来是来咨询的,不是被咨询。
她的眼神从小女孩那里回过来,就看到谢晏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,里面满是期待,像是小孩子在期待糖果一样的眼神。
秦郁晚并不知道谢晏辞醉了没有,她只是觉得,她的神色,让她根本说不出那些话。
她犹豫了一会儿,如果可以,她真的不想说,但是她明白,她需要给谢晏辞一个交代,一个答案。
她的声音沉下去了一些,眸子淡淡的,对谢晏辞说:“我的心里一直都是顾泽生,谢晏辞,对不起,也希望你以后,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蓝色夏威夷从谢晏辞的手边掉了下去,底层的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渣中间流淌,不大不小的声音,只是吸引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,而那些人的视线,很快又回到灯光下的陆谦隅身上,只有少数一两个二十出头的女生,露出八卦而可惜的神色。
“你叫赵年年对吗?你带他回去吧。”秦郁晚对赵年年说。
赵年年声音涩涩的:“好。”
第一百五十九章泥足深陷
酒杯从谢晏辞手中掉下去之后,谢晏辞整个人好像清醒了很多,他在微愣的间隙,听到了秦郁晚和赵年年的话,然后,他没有一句话,就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。
赵年年跟秦郁晚匆匆道别,小跑着过去扶谢晏辞。
两年前有一次,李牧星好不容易把谢晏辞叫出去,他们几个朋友玩儿的时候,灌了谢晏辞一杯酒,醉酒后的谢晏辞讲了两句秦郁晚,他说他喜欢的人,是一个非常善良,非常漂亮,很酷的女生。
赵年年因为他的那句酷,留了两年的短发,她当时听谢晏辞的描述,还有身边几个损友的分析,以为他喜欢那种类型,就果断地剪掉了自己的头发。
她今晚看到秦郁晚的大波浪,心里五味杂陈,好笑又心酸。
但更多的,竟然是对谢晏辞的心疼。
谢晏辞和赵年年出去后,秦郁晚点坐在之前约的,靠窗第三排的位置,点了两杯血腥玛丽。
她不知道谢晏辞有多喜欢她,可是她总觉得,人家说的对“情出自愿,事过无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