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疏才看着手中的请帖,心里默念贴上的地址——流经河畔。
看来,司徒御枫终究是忍不住要出手了。
“王爷请本相来,可是又有什么乐事?”
柳疏才笑着掀开画舫门前的帘子,刚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,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住了。
目光所及之处,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,那些黑衣人身上无一不是佩戴刀剑,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茬。
怕是门鸿门宴了…
“敢问王爷,这是什么意思?”
柳疏才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煞白,但又很快镇定下来,冷静地发问。
“不愧是当朝右相,若寻常人见到此情景,怕是都吓破了胆子。”
坐在那群黑衣人中间的司徒御枫拍了拍手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。
“右相如此聪明,想来本王也不必装聋作哑了。如今陛下病危,膝下又并无子嗣,要在宗室子弟里找人过继,而他又把御林军的调令给了你……”
司徒御枫开门见山的说道,他看着柳疏才越发难看的脸色,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。
“与其便宜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宗室子弟,还不如让早有能力处理正事的本王接手。不管怎么说,本王好歹也是先帝之子,比起那些宗室子弟的血脉,不知高了多少倍。”
司徒御枫的眼中一片野心勃勃,“那张椅子本来也该是本王坐的。若你我的联手,再加上白术王喆等人以及羌瑜人的支持。本王不相信何人有我这等胜算。”
司徒御枫的语气中带着蛊惑,对柳疏才不断怂恿道。
“若右相祝本王一臂之力,到时本王登基,你便是有从容之功。你仔细想想,若换别的人登基,怕是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你这个先王党。”
“王爷不用再说了,我不会答应的。”柳疏才冷硬的拒绝,脸上一派正直之色,“本相绝不可能背叛陛下,还望王爷收回你那些想法,此事绝不要再提。”
“右相还真是当得司徒琰的一条好狗啊。”他也不尊称陛下了,对司徒琰直呼其名。
他对柳疏才的拒绝早就心知肚明,若柳疏才爽快地答应策反,恐怕他还会疑心有诈,毕竟柳疏才对司徒琰的忠心耿耿,在朝里也是出了名的。
“右相不如望望窗外,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。”司徒御枫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。今日他已备好万全之策,无论柳疏才心里到底愿不愿意,他都得答应。而他但凡上了自己这条船,就再也没下去的可能。
柳疏才往窗外一看,见窗外一片波光粼粼,离岸边已有了好长的一段距离。他顿时明白在他与司徒御枫的谈话过程中,画舫已在司徒御枫的人的操控下驶向了湖中心。
“这可是湖中心啊,若是不识水性的人掉下去,死了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。你说是不是啊,右相?”
柳疏才淡淡的威胁道,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到一片han意。
“你!”柳疏才怒极,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,终是出现了怒火。“北南王如此狼子野心,但你以为这样本相就会屈服你吗?未免也太看低本相了。”
“右相的品行高洁,朝中何人不知晓呢,不过嘛…”
司徒御枫依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他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。
“就是圣人也是有家眷子女啊,前不久听闻令公子醉酒打死了人,那可都是靠本王和王喆出手,买通了大理寺方才压下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