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三丫跟在后面伸手去抓她:“死女子,你往哪里跑呢?”
张红月根本就不管她,胡惠英把门一开,她一下子就窜了进去,把胡惠英还整的愣了一下。
跑进人家院子里,要是别人,许三丫直接能把人揪出来,但是这边她有点不敢。
高青阳她们这个院子跟当地这边敞着的大杂院不一样,进院子也有一道门,许三丫感觉进门揪跟进了人家屋一样。
别管她再怎么喜欢掐尖要强怎么讨厌张红月,但不能否认她是个聪明的。有些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。
只能止步于门口,叉腰在外面叫骂。
胡惠英头大的不行,客气都不想客气了,直接关了院子门。
张红月在不远的地方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:“表婆,我能不能在你们家呆一会?我就在外面,不进屋。我不回去,我回去还得挨打。她要把我打死。”说完,捋了一下单薄的衣裳,露出了冻的发青的胳膊,胳膊上面横纵交错的全是青的紫的被抽过的印子。旧印子没下去新印子又上来了。
胡惠英嘶了一声:“这都是你娘打的?”
张红月点了点头。
“你娘这是疯了吧?自家女子哪能下这么狠的手?”
胡惠英说完往外面看了一眼,许三丫还没走,还在那叉腰骂。
“张红月你个小畜生,跑人家家里去干啥?抓紧给老娘出来,你要不出来你就别回来了,回来老娘打断你的腿。”
胡惠英想说什
么的,想了想什么也没说,拉着张红月往里面走。走到门口听见屋里有动静也顾不上别人了,把篮子往檐坎上一放,急急忙忙的就开门进了屋。
平平醒了老半天了,在小被子里面蹬着腿捏着拳头,扯着嗓子在那里哭,声音都劈了。
安安也在哭,两个一个比一个攒劲,跟比赛似的。
不用说,没在跟前及时看着给把尿,两个屁股上面都是一滩,滚热滚热的。
胡惠英边收拾边嘀咕:“这才要命呢,这一个个的咋这么能放水呢?睡觉之前才把过,这才多大一会儿啊,前脚走后脚就行醒了。醒了就往身上尿,小东西,一个个的都不主贵。”
一直到全部弄好,她才停止了叨叨。
换了尿布和毯子,平平继续闭着眼睛在那哭。胡惠英听着听着早都听习惯了,按部就班的先去给兑奶粉,知道奶嘴塞到嘴里,两个小的才住声,用手扶着奶瓶抽抽搭搭的在那里喝奶。她这才端着盆子去了外面。
在屋里忙了半天外面动静不小,她也没在意,许三丫在那吼张红月她也没时间出去看,更没时间去劝。
等她端着水出去外面已经消停了,许三丫已经不见人了,张红月还缩在墙角没走。
趁着俩个消停下来的时间张红英就着温水把尿布给揉了,暂时的挂在外面的晾衣绳上,然后喊她进了屋:“这么冷的天,你这是咋弄的?咋把你娘气成那样?”
说完看了看张
红月,这两天穿着棉鞋棉衣都冻手冻脚,面前这小女子还穿的单的不得了。大人的衣裳套在身上就像一个小丑一样,身上的补丁横七竖八的没一处平整的。鼻涕不停的往下淌,淌下来又吸上去,脸上糊的花的除了两只眼睛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。脚上还穿着一双大人的破鞋,脚后跟和脚趾头都露在外面。
就算是阿茶七八岁那会儿也不能像这个这样,看起来跟叫花子有啥区别。说起来有爹有娘的都还是体面人,好好的女子弄成这样子,胡惠英想想揪觉得没法瞧的上那两口子。
说起来她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,跟左邻右舍年龄相仿的这些人相处的都不错,时不时的就要在一块打个招呼聊个天,所以附近的人家大概什么情况她也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