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哭不闹的胡惠英把奶瓶弄过去给涮了就去外面堂屋做针线。
堂屋有火盆早晚的烧着烤东西,也不是那么冷。
刚刚坐下就看见张红月从灶房里面出来,她喊了一声,招招手:“堂屋里也不冷。”
张红月迟疑了一下,抬脚朝她面前走去,规规矩矩的在边上坐下来,盯着她手里的针线看。
胡惠英问她:“你身上的衣裳是哪个给你补的?”
张红月道:“我自己。”
胡惠英愣了一下:“你这么厉害啊!”
看着才不大一点。
“你婆婆跟你娘不喜欢你啊?”这完全都不管的?
张红月摇了摇头:“不喜欢,我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,我可能是垃圾堆里捡来的。”
“胡说啥呢,肯定是亲生的。”
“为啥呀?”
胡惠英问:“你娘是不
是想要一个男娃?”
张红月点了点头:“想,做梦都想,一天到晚跟念经似的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,她不喜欢的女子,那也是捡个男娃,就算在垃圾堆里碰见个女子她也不会捡回去的。养大一张嘴可得不少粮食,她怎么聪明的人咋会干那种事情呢?”
张红月点头,觉得说的好有道理啊!
她家里人都补待见她,就大伯娘二伯娘也嫌弃她埋汰,很少有人这样跟她说话。所以就算只是说话,她也觉得很开心,对人的那种极度的防备心一下子就松懈开来。
“我听说你在念书了?”
张红月应了一声:“但是过完年可能就不去了。”她其实也不想去,去学校里面老师跟学生都不喜欢她。
胡惠英道:“我听说你们家没有地,没有地,你不念书你干啥呢?爸妈好歹有工作能有口饭吃,能养活你。但是你想想,你要不念书,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又咋养活自己呢?这阵你妈都不喜欢你,还能养你多久呢?”
这个问题,张红月没想过。
还不到十岁的年纪,过着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的日子。没人跟她讲这些,没有人教她。
所以这会儿胡惠英讲她脑子里面也是稀里糊涂的额。
她没想过那么多,就觉得哪天能吃饱饭,能不那么冷就好了。至于挨打和挨骂,她早就不期待自己能有啥时候不被打骂了,早就疲倦了。
说了会儿话,胡惠英放下手里的针线进
去照看俩小的。
张红月好奇的蹲在针线篮子边上瞅,就觉得人家这个针线真的好,缝的针脚好好看啊,比她婆婆还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