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她虽然难受但心里能理解,想到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,容静姝种红薯的心思越发强烈。
“好。”
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很沉默,外面饿殍满地秦瑾和容静姝心情都很沉重。
天黑前,马车终于到了镇江府。
城门外有人把守,看到有马车过来,他们如临大敌,手中持枪将人拦下。
“什么人?”
领头的人厉声问道,他虽然穿着兵服,但眼底的匪气是遮不住的,倒是后面跟着的小兵能看出之前是官差。
秦瑾凤眸微敛,掩下眼底的情绪,看来镇江府从内而外已经被人占领。
“新上任的县令秦瑾。”
“秦瑾?新科状元秦瑾?”
李彪瞪眼打量着他,秦瑾和容静姝年纪轻轻又相貌出众,本就惹人眼,只不过这幅皮相落在李彪眼里就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小白脸。
他心底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警惕也变成了轻蔑,手里的枪收回去,对着两人摆了摆手。
“镇江府已经有了有了县令,你们哪来的回哪去,再敢靠近小心命没了!”
李彪痛恨朝廷的贪官污吏,如果不是这些狗官贪婪成性,放任旱灾无所作为,他的父母妻儿也不会被活活饿死,他也不会谋划暴乱,落得如今的地步。
可秦瑾跟他们不一样,他出身han门,身份低微,只不过才学斐然考中了状元。
李彪一个粗人可平生最敬重读书人,皇上不派其他官员来却让秦瑾来这暴乱之地,肯定是因为他出身贫han好拿捏,不然历届状元都是进翰林院,怎么就唯独他来了镇江府。
李彪越想越觉得秦瑾凄惨,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露出同情。
“赶紧走!你这白斩鸡身材来这里就是送死!”
他边说边推搡,秦瑾被推的趔趄,下意识护住身后的容静姝,在不远处站定。
他从刚才李彪的言行举止上能看出他本质不坏,对自己已经手下留情,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“相公?”
容静姝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,对面人多势众手中还都拿着武器,他们干不过啊,难道真的要离开?
可皇上那里该如何交差,秦瑾好不容易考上的状元难道就此作废,前途尽毁?
“别怕。”
秦瑾心中已经有了主意,他捏了捏容静姝的手以作安慰,果然听到他的话容静姝渐渐定下心来。
“朝廷的旨意不可违,既然我离开是死,进城也是死,何不赌一把?而且我和内人已经来到了镇江府,就没想过要离开。”
“你,迂腐!”
李彪气得头顶冒烟,指着他的手都忍不住打哆嗦。
“我本想放你一把,你却非要找死,实话告诉你,现在镇江府的县令是我大哥,前一个县令还是被斩首,你确定还要进去?”
他大哥可不是好相与的,不会因为他一介书生就放过他。
容静姝想到原书的剧情,暴民首领梁铎有勇无谋,占领镇江府后却无能管理,随着旱灾越发严重,百姓忍饥挨饿死伤无数,朝廷派兵收缴,梁铎和其手下不敌自尽身亡,镇江府回到朝廷手中。
虽然原书只有短短几句话,但能看出这梁铎是心系百姓的,只不过因为能力有限失败了,而且因为他们暴民的身份,朝廷的救济进不来,只能任由百姓饿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