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府上空,洪正德同样忙得不可开交,亲自上阵拘束着新战死还处于疯狂状态的阴魂们。
“两千个了。今夜注定要血流成河啊……”洪正德眯眼打量,整个秦府已成一片战场。
秦业父子,长枪大刀在握,守在中庭门前,脚下身前皆已铺满了一地淌血的尸体。散乱的尸体上,既有禁卫军军服,也有黑色夜行衣,还有秦府下人工装,更多的是无从揣测的普通服装。
显然,这里发生过不止一场战斗,异常惨烈。
“这些人都是疯了么?”
秦英手持八楞紫金锤,听着中庭外越来越盛的厮杀声,随意地踢飞脚下的一具具尸体,极是气愤。
不久前,先是被禁卫军封琐在屋内,过不多时便又被一群反贼逼迫,让他秦氏阖族投靠,否则便要夷灭他们。
当真是岂有此理!
父子四人一阵打杀后,便将这些反贼尽数灭掉,而此前的禁卫军则在早些时候就被反贼围歼。
“不是疯了,恐怕是中了狗皇帝的算计……”
秦信银枪侧立身边,越发衬托得英武神俊,望着后园方向的种种异像,心中也在琢磨着自己的算计。
“爹爹,看,那就是麒麟的妈妈!那只土龙,就是麒麟的父亲!它们都出来了……小麒麟哪里去了呢?”
秦兴武脖子上挂着一个十二生肖的铜牌,当中圆鼓鼓地正是一枚小小龙珠。
此刻,他就站在秦达身边,抓着父亲的衣角,目中尽是忧虑之色,只是他话中所说,实在太过惊人,连秦业都不由动容。
若果真如此,那它们几次三番争来斗去,难道都是假的不成?
还是说,其中另有惊天隐情?
“老大,立刻安排。全家都去祠堂,不能让祖宗牌位受到损伤。”
秦兴武的这个消息提醒了秦业,气运之争方是根本,这些前楚余孽冒死前来,争的便是那古井中的那份气运。而秦家的气运,就是自家的祖宗牌位。
虽然此刻兵凶战危,吕飞燕挺着大肚子行动太过不便,但秦业还是下了决心。
守护祖宗,比什么都重要。
飘在上方的叶天明,听得一阵动容:“真是好儿子,当真孝顺。”眼见大战已起,心忧儿孙们安危,叶天明便飘到了中庭,没想到儿子已经想到要去保护他,这让叶天明顿感老怀大慰。
叶天明借着可以在整个秦府闲逛的能力,对此时的情势看得分明,大战主要发生在前院与后园的古井处,除了刚刚那两拔被消灭掉的禁卫军与反贼外,中庭倒是暂时并没有更多敌人前来。
显然,只剩下了十一人的秦家,在他们两方看来都无关于大局,也根本不可能逃离秦府。
逃离么?
此前秦英也曾提议过,可却被秦业一口否决了。
原因也很简单,整个武洲都是大越所有,没有丝毫准备,也无人接应,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?
反倒只能落得个叛国之名,给了狗皇帝斩草除根的正当理由。
毕竟,在大多数人眼里,秦氏一族享受着莫大殊荣。没看到秦明都已经配享太庙了?这是何等的荣耀!
在官方的宣传中,秦氏一族忠勇为国,自靠山王秦明以下,千余人为国捐躯,两千余人甘愿戌守边疆,而靠山王嫡亲血脉此荣居富平镇,有四位一等王亲为门户,这又是何等的隆恩?
用秦业的话说,那就是:“秦氏,只能是大越的忠臣,没得选择。这条路,从万年前就选定了的。”
这当真是种悲壮,也让秦达他们明白了,家族的路不能选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