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星星和月亮也已经悄悄的自东方升起,蔚蓝色的天空中,偶尔还会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,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。
一天的生意已经结束,前面的铺子关了门,洛深带着双喜和小丫头们在厨房里做晚饭,秦隐则在庭院里教散学回来的穆旬习武。
穆旬虽然不是天生的练武奇材,但年龄小,骨骼清奇,领悟力又很高,再加上秦隐教的都是最基础的,像什么扎马步,怎么出拳,下腰等,学起来根本没有难度,几乎都是一教就会,完全不需要秦隐进行指点。
秦隐就站在旁边看着小家伙练武,偶尔点一下头,眼中满是欣慰和欢喜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放在台阶上的小香炉里点着的香燃尽了,穆旬已经练得汗流浃背,秦隐让他停下来休息,明日再继续练。
此刻,穆旬在半蹲着扎马步。已经过去了一刻钟,双腿都在打摆子,听到秦隐不让他练了,他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,一边有些艰难的站直。“爹,我还想接着练。”
看着穆旬那张红扑扑的小脸,秦隐一向淡漠的眼中溢着柔情,伸手拍了拍他弱小的肩膀,语重心长的道:“旬儿,你要记住,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,需要循环渐进的练习,切勿操之过急,以免伤了身体。”从这小家伙主动跟他说要练武,他就已经看出小家伙练武的目的,也知道这孩子想急于求成,所以
就先拿话点拨他。
穆旬微扬起小脑袋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,用软糯糯的声音认真的道:“我记住了。”说完,他就笑着扑到秦隐的怀里,软乎乎的小肉脸在那宽阔温暖的胸膛蹭来蹭去。
“旬儿……”秦隐揉了揉穆旬的小脑袋,正要说什么,却突然察觉到什么,止住了话语。
“爹?”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,穆旬疑惑的从他怀里抬起头。
“走!”秦隐低下眼眸,看着一脸迷茫的穆旬,没有解释,只是摸了摸他的脸蛋,然后将他推离了自己的怀抱,拉着他的小肉手往后门的方向走去。
穆旬虽然不知道秦隐要带他去哪里,但还是乖乖的跟着他走。
从厨房里出来的洛深,正好就看到那一大一小穿过长廊,清澈见底的眼中当即浮出一丝疑惑。都要吃饭了,这父子俩是要去哪里?而且,既然要出去,怎么都不来和她说一声,等下饭菜都要冷了……
“夫人,最后一道海带炖排骨汤已经好了,是不是可以摆饭了?”背后突然传来小兰的声音,打断了洛深的思绪。
洛深缓缓的转过身子,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小兰的头发有些凌乱。她踏步上前,伸手抚了抚那几根翘起来的头发,然后拍了拍小兰的肩膀。“好,你们先去摆饭。”
“诶。”小兰点了一下头,看了看洛深,然后转身回厨房。
看着小兰进了厨房,然后听到她和其他几
个丫头说可以摆饭了,洛深又转过身,望向那父子俩消失的方向,犹豫了片刻,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。
两只手提起有些过长的裙子,洛深踏着干净的青砖地板,朝后门的方向疾步而去。
寒风飒飒,夜色暗涌,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,连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了,可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却还很黯淡。
秦隐和穆旬走到了后门处,此地已经十分昏暗,穆旬即便提着一盏灯笼,但烛火发出来的那点微光依旧无法照亮黑暗。
秦隐打开紧闭的后门,即便灯笼里的烛光那样的微弱,可穆旬还是看到外面暗黑的巷子里站着两个人,大概是他们的模样太过耀眼,即便在黑暗中依旧能够熠熠生辉。
那位穿着白色袍子的少年,用白色的丝带半绾着比墨还要浓黑的青丝,艳丽无双的容颜极容易让人认错性别。而他恰恰是最介意这个,若是有人叫了他姑娘,那后果可能就会被他给胖揍一顿。
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少女,梳着简单的发髻,只戴了一朵红色的牡丹花,五官虽不似旁边的少年绝色,却也明艳大气,都不需要涂脂抹粉,就能迷倒众生。可是她的性格却是那种迷迷糊糊,粗枝大叶,与外貌有着极大的反差。
穆旬对这两个人可不陌生,他们可是很熟的熟人,只是都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了。
他上一次见到红衣少女,已经是在几个月前。而白衣少年的
话,就隔得更远。上一次见面,还是爹带着他逃离皇宫的时候。
白衣少年的年纪不大,却已经是爹手下的第一副将。他的武功虽然不及爹,但在世上已经难有敌手。可即便如此,但双拳难敌四手,何况是数以万计的禁军。在护他们逃走的过程中,白衣少年还是受了极重的伤,几乎濒临死亡,被送回师门疗伤,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,但因为执行任务,就没有来见他。
如今这两个人突然过来,肯定是因为任务,但穆旬还是很高兴,特别是看到白衣少年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,当即笑着喊道:“扶初哥哥,华月姐姐。”
而在看到秦隐和穆旬的时候,白扶初和颜华月就不约而同的单膝跪下,微低着头,双手抱拳,恭恭敬敬的道:“主子,小主子!”其实,穆旬是东宫太子,他们该称作殿下。但如今穆旬表面上是秦隐的儿子,叫小主子也是可以的。
见这两个人一见面,竟然就对他们行大礼,虽然是守规矩,可却让穆旬却觉得很生疏,脸上的笑容立马淡了下去。
虽然,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他们是忠心耿耿的下属,可是早在颜华月和白扶初豁出性命保护他的时候,他就已经将他们也当成了亲人,所以,他不想看到这样生疏的画面。
将照明用的灯笼递给秦隐,穆旬小跑着来到白扶初和颜华月的面前,然后伸手各拉着他们的一只手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