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眯起眼睛,看着窗外的阳光:
“刚刚不是还天黑着么?怎么现在就亮了……时光倒流了?”
一低头,她才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绣美的床榻上。
床沿处,银发华美似月光,安睡中的男人眉目依旧妖冶。
“太子殿下???”
鸢赤水揉了下眉心,有些愣住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西楼月掀起眸子,丹凤眼尾狭长,他嗤笑一声:
“别人的美人计,都是想扮猪吃老虎,本宫看,你也只能扮猪了,还没开始行动就败北。”
“小丫头真的够笨的,若没有本宫,不知道是不是早被老虎吃到骨头都不剩。”
鸢赤水:“……”刚醒来就打击她可还好?
“拿着,别丢了。”
西楼月伸手丢了一个暖炉过来。
鸢赤水眼疾手快地接住它,暖暖的,格外舒服:
“太子殿下这是特地给小女子的?”
西楼月斜睨了她一眼:“以后抱好了它,不要像昨天晚上一样痛到滚来滚去,本宫的床榻很贵,塌了你可准备好在这里修上一年。”
鸢赤水看着他眼尾淡淡的血丝,微怔:“太子殿下昨天陪了小女子一天么?大夫……太子殿下叫来的?”
从军妓营跑出来撞上这妖孽的那一刻。
鸢赤水莫名觉得心安。
分明是名声残暴的人,竟会给人奇异的安全感。
西楼月爱理不理地瞥了她一眼,鼻孔里出气:
“怎么?不希望是本宫陪着你?不是本宫,你还希望是谁?那个丑到可以丢进乱葬岗的俘虏?”
“小丫头,你的眼光真是差到可以。”
正走到门口的大夫默默地提着药包:“……”
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?
这感觉怎么比来到太子军帐里闻到血腥味还让人觉得惊悚?
鸢赤水被西楼月这莫名其妙的脑回路震到无以复加:“……那个,太……”
西楼月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红眸翻滚着巨浪,像要将人吞噬进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