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赤水点点头:“容老爷昨天睡得可还好?”
容老爷苦瓜脸,叹气摇头:“那女鬼又来容府了,要不是容府实在是世世代代在这里住着,老爷我早就走了。”
容老爷又看她,满眼希翼:“先生今晚要驱鬼了么?”
鸢赤水轻笑,摇头:“时机未到,后天吧。”
容老爷有些失望,但是依旧点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就后天。”
鸢赤水往门外走。
她刚出了门,就看见迎面而来的柳尘影。
他也许是刚忙完军中事务,身着墨绿色军装,长靴踩在地面,黑色的披风泛着冷光。
飒爽英姿。
鸢赤水顿了下,打了个招呼:“柳少帅。”
柳尘影望过来,眉目深邃,薄唇轻抿:“没露宿街头?”
“没有。”鸢赤水摇头。
“这样。”柳尘影停下脚步,黑靴踩在石阶上,“今日没戴面具,气势都弱了很多。”
鸢赤水捂腰:“肾虚,见谅。”
“……”柳尘影淡淡瞥了她一眼,“今晚见。”
“诶?”鸢赤水两手一摊,无奈,“我刚刚……”
“听到了。”柳尘影压低嗓音,淡淡说,“你说今晚行动。”
鸢赤水止住了话,停了下,才定定地看着柳尘影:“有时候怀疑二少爷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。”
她知道内鬼就在容府里,才故意在容老爷面前说今晚不驱鬼。
他总是一眼看穿。
柳尘影抬腿往容府里走:“你今天的妆容很丑。”
鸢赤水往容府外走:“二少爷,有没有人跟你说,你今天看起来似乎也没比我好哪里去?”
她忍着笑,走远了。
柳尘影慢慢停下脚步,回头,冰墨似的眸子看着她远处的背影。
晨光细微,清冷的北风拂过,她纤细的身影像融在光里,朦朦胧胧。
有点像……梦境。
他这一世很少做梦,更是头一回梦见一个女子。
柳尘影睫毛垂下,轻遮住凌碎的眸光。
……
夜深,人静,月黑风高。
容府里,又是老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。
蝙蝠又在死命撞着门。
“嘎嘎嘎……”
鸢赤水只觉得头顶飞过一排乌鸦。
好吵。
柳尘影和她一起,躲在几树高大的树角落,蹲守。
一个漫不经心地看着门口处,一个时不时打个哈欠。
鸢赤水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