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东神将不耐烦地解释道:
“你不知?前些天余杭府衙送来文书,说余杭城外有商队被修士杀死,其中有五名疑似我军府士兵。本将核验后,确定乃是军府外派执行任务的小队,却不明不白死在这边,故而前来带回尸体,追查凶手,可有问题?”
呃……季平安和俞渔对视一眼,表情怪异。
所以,这件事根子还在“人世间”劫掠神皇的事情上。
不过,这神将话语也不尽真实。
若只是收尸,或者调查,哪里用得到他堂堂神将亲自赶来。
归根结底,恐怕是奔着“重生者”来的。
不过军府毕竟消息滞后,恐怕对乾元宝库的前因后果,还未掌握,甚至也未必知晓“人世间”的存在。
但背负着元庆帝命令的神将,还是通过蛛丝马迹,意识到可能存在一个“重生者组织”,在余杭附近。
也只有这么大的诱惑,才能驱使神将带兵前来。
“结果本将军刚到这附近,便感应到钱塘城中有异,紧急改道前往钱塘。路上又察觉到禅院这边动静。”白袍神将语气不善。
还真是巧合……夜红翎深吸口气,正色道:
“不久前,钱塘城内的确有妖道作乱,我等也正因此事,才要见一弘法师。”
护院头陀冷哼: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法师与妖道有关喽?夜司首,贫僧要提醒你,说话要讲证据,否则我佛门清誉,莫非随便你一句‘怀疑’,便可肆意污蔑?”
夜红翎面露难色。
证据?化成灰的“采花僧”算不算?
很明显,不算,她若指着一堆面目全非的骨灰,非说其与一红法师一模一样,也着实难以服众。
而且,这件案子涉及的东西太多。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,说给神将听。
见状,知客僧眼睛一亮,说道:
“所以是没有证据了?将军,你可听见了,云林禅院乃是大周朝廷租借给我南唐佛门的地界,而夜司首并无证据,却一口一个案子,以大周律为由,强闯禅院,更打伤我们护院。
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?还是说,这只是个借口,目的是针对我佛门?南唐?破坏两国关系?”
啧……这熟练地扣帽子,没看出来,你还是个人才……季平安看了知客僧一眼。
听到这番话,大东神将脸色愈发难看,说道:
“诸位高僧请息怒,夜红翎一人代表不了朝廷,我大周也绝无破坏和平之意。”
说罢,他转回身,手中乌黑大枪“叮”的一声立在地上,视线忽视了季平安和俞渔,盯着女武夫,厉声呵斥:
“夜红翎!你可知你究竟在做什么?身为朝廷官员,刻意挑动摩擦,是何居心?今日之事,我会写成奏折呈送神皇,还不速速退去!”
夜红翎闻言,脸色也冷了下来:
“本官如何,不劳你军府操心,神将还是速速离去,否则,本官同样要奏上一本,说一说‘军府干涉地方执法’的事情。”
俞渔帮腔道:
“对啊对啊,了解的知道你是当兵的,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余杭知府呢。”
大东神将被气笑了,也不答话,而是迈步挡在三人面前,拄着大枪,一只手从腰间扯下半只虎符。
一缕缕幽绿色火焰从虎符中涌出,包裹全身与兵器。
隐约间,脚下有代表着坐井境界的虚幻井口印记浮现。
一股磅礴威严,比之夜红翎更强出许多的气息,弥漫开来,压制全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