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少炎在父亲跟前,跟个跑腿小厮没什么区别。也只能应下,而后赶忙去请。
“丫头,过来,容老夫看看。”镇安侯对姜令蓉倒是好奇得紧,叫到跟前来说话。
蓉蓉落落大方上前,屈膝福礼:“见过侯爷,晚辈这厢有礼了。”
谁料镇安侯朗声一笑,认真地纠正道:“叫什么侯爷?论关系,你随小玄叫我,可是要喊一声姨父的。”
林氏和钟忱都是惊掉了下巴,蓉蓉同样惊诧不已:“竟是如此吗?可我为何不曾听他提起过?”
“那小子不曾中状元之前就要强,为了避嫌就开始喊我世伯了,他不想外人以为他的成功中有老夫在出力。”镇安侯说得无奈。
蓉蓉一愣一愣的,一下就理清了商瑾玄和镇安侯一家的关系。镇安侯是他的姨父,镇安侯夫人就是姨母,段少炎就是姨家表哥。
他也挺奇怪的,一直不承认和段少炎是兄弟,也不给
他叫自己弟弟。
镇安侯想了想,又叹了一句:“说起来,也怪小玄太要强。就是他要自己闯荡,把这些关系都给隐藏了。若非如此,当初他也不会被丢到岳县去做个小县令。”
如此,她便懂了。如果彼时商瑾玄亮出和镇安侯府的这层关系,即便要被外放,估计也不至于是个七品的小县令。
说话期间,镇安侯夫人匆匆而来,进门就喊:“听说小玄媳妇来了?快让我看看。”
“母亲,你别急啊,人又不会跑了。”段少炎扶着她,都险些要跟不上脚步。她五十几岁的人,相貌慈和,保养得当。
一进花厅,镇安侯夫人就推开了段少炎的手。他好可怜,今天被推开手两回了。
镇安侯夫人对姜令蓉就更是爱不释手了,拉着她左看右看,心想这么一个标志姑娘,倒是小玄有福气。
“好好好,小玄是有眼光的,媳妇竟然这般漂亮。就是……瘦了点,他那丁点俸禄是不是养不起蓉丫头呀?”
蓉蓉哑然失笑。还真不是,这么想倒是有点冤枉商瑾玄了。是自己出身穷苦,从小就瘦。
蓉蓉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:“夫君脱不开身来京城,临行前交代了要我来看望两位长辈。我给姨父姨娘介绍一下吧。这是我母亲,和钟叔。”
两人与他们颌首,彼此间算是认识了。镇安侯夫人心想要留他们用餐,便也提出来了。蓉蓉怕麻烦他们,起初还推拒呢。
但
是镇安侯夫人不允她拒绝:“既来了京城,我们岂能不做东,否则便是失礼于你们。”
“对对对,就留下一起用餐吧。”
实在推拒不过,那也只能应下了。此时段少炎也终于有机会说起正事了:“父亲,这位钟先生可是厉害的杏林高手,不如顺带请他给您把把脉吧?”
“你怎么又整这出?”镇安侯蹙眉,不悦地看着儿子。啥都不说了,就是此时很想揍他。
客人在前,无论如何都是会留点脸的,因此段少炎有恃无恐:“钟先生可厉害了。越州瘟疫之难全靠他配出特效药,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。”
“钟先生既然这么厉害,你就让他看看吧。”镇安侯夫人也赞许。
但是侯爷就是不想,犹犹豫豫岿然不动。
倒是接触的这一刻半刻钟的功夫,钟忱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:“侯爷看似身体硬朗,实则腿脚有隐患,冬春雪雨之时会隐隐作痛,肩处亦然。至于咳疾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!”镇安侯不等他说完便惊愕地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