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这般抵触,自然是在这些时日之中想明白了好些可能性。从一开始,知道有人在找自己的娘,她心里就一直是怪异的感觉。
后来见到关安,得知自己的娘竟是谁的初恋,林氏一瞬间自然觉得无语。她也怕自己的娘真的和谁曾有什么关系,导致自己的身份也有了些变化。
这也是她不想来关府的原因,她很害怕来了之后,所有的恐惧都会成为现实。
姜令蓉似乎懂了,莞尔地笑了:“娘,您不必介怀。其实老大人与咱们并没有关系,这样你总可以安心了吧?”
“你确定?”林氏听她这么说,心中的石头一瞬间落下了一半。
蓉蓉点头肯定:“是真的,老大人亲口说的。一开始确实以为他当年和外祖母曾有过什么,但是见到娘之后,他从娘的相貌之中得到了答案。”
林氏意会,“打小,许多人就说我生得随爹。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嘛。”
“您若是早些说,咱们倒也可以省这一趟。”蓉蓉失笑,敲了敲自己的额头。果然啊,不要庸人自扰。
不过也是,怪自己见到关安时,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阿娘。如果母女俩通个气,倒也不用这样麻烦地打哑谜了。
“为何要省这一趟,来京城游玩一番不是挺好的么。”林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顿是豁然开朗,甚至还有闲心和蓉蓉说笑了。
那倒也是,就当是出来玩了。蓉蓉浅浅一笑。
午膳后,
蓉蓉帮着阿娘把桂花酥起锅摆盘。她倒是不介意了,愿意亲自送到卧房给关天宁。
冒着香气的桂花酥,雪白又层层叠叠,堪称色香味俱全。关天宁捻了一块送到嘴边,细细地嚼和品。
林氏等着他评价,眼睛也一直盯着。
关天宁自己吃完一整块,关安随即送来帕子擦手。林氏也等不及地问了:“味道如何?”
“自然是好。甜中带香,酥中带脆,挑不出任何不是。”关天宁如是评价。
但是林氏却忍不住问他:“老大人觉得,这和我娘做的桂花酥相比,是否相像呢?”
他却说:“你就是你,不必和任何人比。时日遥远,其实我也已经忘记她做的桂花酥的味道了,尝过了你的,便觉得是最好。”
林氏怔然。
傍晚时关安将母女俩送到府门口,由衷地感谢道:“往日难听老爷笑上一两句,真是多亏两位了。”
林氏忍不住问关安:“他每天都这样躺在房中,其实生活很苦闷吧?”
“是啊,但是老爷总说这是他该受的,没人可替,也谁都救不了。”关安叹息道:“偶尔,老爷还会说不想害死我。虽然我不太懂,不过我会尽心照顾好老爷这些最后时日的。”
林氏释然:“是啊,现在唯一能做的,也就是让他心里好受些。”
“今日麻烦二位了。我不好久离,就不送两位了。”关安与她们拱手。
客栈并不远,母女俩缓步慢行回了去。刚上二楼
却发现钟忱拎着自己的包袱出来,林氏好生意外地问:“你在干嘛?”
“分着住比较好。”钟忱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。
林氏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歇了,蹙着眉问他:“钟忱,你什么意思啊。”
他却是摇头:“没什么。我已经让掌柜开好新房间了,也别浪费。”说完他拿着东西略过母女俩,自己走进隔壁房间了。
林氏自是不解又烦闷,和女儿对视一眼后也干脆自己进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