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争晖一直注意着她的情绪,挑起小拇指,轻轻地刮了下她的手背。
鹿滢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立即稳住心神,把焦躁的表情收了起来。
鹿非皱眉,努力回忆了半晌,道:“要说一看就对夫人身体不利的东西,我确实没有见过。只是后来,夫人穿的衣服,吃的东西,也有一些是鹿建国买来的,其中是不是有邹萍的手笔,我不知道。”
也对,以邹萍的狡猾程度,不可能在那时候让人抓到把柄。
鹿滢又仔细地想了想,说:“那,以你的观察,我母亲生病前后,所用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变化?”
鹿非的表情更加苦
恼,半晌后,他突然眼眸一亮。
“我记得夫人开始缠绵病榻,是住进别墅之后的半个月,那段时间她总是晕沉沉的,四肢乏力,但又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。那时候,她房间里多了个珊瑚摆件,应该就是邹萍送的。”
“珊瑚?!”鹿滢疑惑地看向霍争晖,“你听说过什么珊瑚有毒的吗?”
霍争晖摇头,“没有。”
鹿滢眉头紧蹙,“我也没有,而且有些珊瑚是可以入药的,能够去翳明目、安神镇惊。”
鹿非点头道:“我想起来了,当时邹萍也是这么对夫人说的,说夫人一定是因为心神不宁,成天担心鹿建国在外头招蜂引蝶,才会不舒服的。她还劝夫人别太劳心,就算鹿建国真的在外面有了人,只要她正宫夫人的位置不倒,也没有关系。”
“放屁!”鹿滢极为愤怒,“她故意的,她明明知道我母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,竟然那么刺激她!这不是火上浇油吗?”
鹿非叹了口气,“可不是嘛,我当时在旁边听着,心里很是不安。几次三番,我都忍不住想提醒夫人,想让她小心邹萍。但我爸当年患了癌症,动手术需要花好多钱,没办法,我认识的亲戚里只有鹿建国有钱,所以……”
“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,我只想知道,那架珊瑚后来去了哪儿?”
鹿滢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,只想快速查出真相。
“夫人分娩之后不久就去世了,医生
说是心衰引起的猝死,可我们都不那么认为,但又找不到证据,就只能当鸵鸟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半年左右,邹萍和鹿建国结婚,搬进别墅,为了笼络我们,每个月都额外地给我们奖金,出手很大方,珊瑚……
应该是她单独收了起来,我在阁楼看到过一次,再后来就离开了鹿家,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还在了。”
霍争晖轻叹口气,“如果真是珊瑚的问题,应该早就被邹萍扔了。”
“不,我不觉得。”鹿滢眯起眼睛,“以她那种自负又惯爱炫耀的个性,怎么会不把弄死我妈的战利品留下来?”
霍争晖不同意她的看法,却没有直接反驳。
“这件事,霍紫风难道没有从邹萍嘴里打探出来?”
鹿滢沉下脸道:“他有段时间没有跟我联系了。”
鹿非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,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:“对了,夫人留下的那枚翡翠胸针,红姐应该留给你了吧,东西还在吗?”
“前些日子我们才刚见过,她把翡翠胸针给我了,还有另外一半我也找到了。”鹿滢对霍争晖使了个眼色。
霍争晖掏出一个锦盒,打开来,递给鹿非。
“就是它!”鹿非忽然变得特别激动,“鹿医生,你有把它打开看过吗?”
“打开?这胸针还能打开?”鹿滢满脸惊诧,“莫非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?”
鹿非肯定地点了点头:“对,当年我看不惯邹萍克扣你的饮食,有次
趁着她不注意,想把胸针偷走藏起来,等你长大了再还给你,却不小心把它给摔了。幸亏这翡翠的硬度很强,毫发无伤,但底托却被摔开,我发现里面有一把钥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