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凝月紧咬着后槽牙,气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反驳回去。
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,她算是体会到了,说到底,都是鹿滢那个贱人害的!
她恍惚了一阵,找了块石头坐下来,给鹿建国打了个电话。
一开口,便是楚楚可怜的哭腔。
“爸~”
鹿建国正在逗弄怀里的婴儿,高兴着呢,听见她哭哭啼啼便觉得烦。
“哭什么哭,你不是在家养胎么,没事别找我!”
鹿凝月被吼得一愣,“爸,我想你了,你今天有时间吗?要不,我们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鹿建国把嘴里冒着泡的小宝贝交给对面的美妇人,皱眉道:“我最近很忙,哪有时间陪你吃饭?你不知道让紫风陪你吗?对了,最近霍老爷子对他的态度怎么样,都这么长时间了,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。”
“消是消了些,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啊。”鹿凝月支吾道。
鹿建国立刻板起脸,“紫风答应我的投资呢?这都多长时间了,他怎么还没个动静?新一轮的研究还差五百万就能开启,你跟他说说,让他赶紧把钱拿出来。”
“可他现在没有实权,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……”鹿凝月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废物!这点小事都办不成,他是怎么搞的?还有你也是的,能不能多费点心?!没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,耽误我谈生意。”
听着电话中里的嘟嘟声,鹿凝月心寒到了极点。
邹萍如今沉迷赌博,
既不心疼她还拖她的后腿,她只能寄希望于鹿建国,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星半点的关心,哪知道鹿建国也是如此冷漠。
她究竟造了什么孽,摊上这种父母!
鹿凝月在石头上瘫坐许久,虽然在树荫下却也热的够呛,只几分钟便汗如雨下。
这时一位环卫工人走过来,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。
她尴尬地摆了摆手,慢慢地站起来,伸手拦一辆车出租车。
路上,福利院的电话再次过了过来。
“鹿小姐,您妈妈的电话仍然联系不上,您外曾祖父的遗体不能就这么放在福利院呀,麻烦您亲自过来,尽快处理好吗?”
鹿凝月怒上眉梢,憋屈和怨气一下子全都发泄了出来。
“催什么催,催鬼啊!你们收了那么多钱,保存一下遗体能怎么样?再催,我就找媒体曝光你们信不信,福利院虐待老人还还丢弃遗体,我看你们还怎么做的下去?!”
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被骂懵了,这样不讲道理的家属,他们真是第一次见。
但他们也不是软柿子,就任由鹿凝月这么拿捏。
在鹿凝月态度蛮横地挂断电话之后,福利院很快就报了警,去世老人的家属拒不出面,导致遗体滞留在福利院。福利院并不具备保存遗体的条件,现在又是炎炎夏日,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这下,事情闹大了。
等鹿凝月挺着肚子赶到福利院时,院门外不仅有警车,还有记者的车。
几个记者眼尖地发现了鹿凝月,拿起话筒就急匆匆地朝她冲过来。
“鹿小姐,听说您外曾祖父去世了,却没有一个家属出面处理后事,是真的吗?”
“您怎么一个人来了,霍紫风先生呢?”
鹿凝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她哪里知道只是发了通脾气,就要被公开处刑。
这些记者就跟苍蝇似的,一个劲地在她身边乱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