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那些个大人们干坏事的时候溜进村子里来了。你说,万一他们回头长大成人了,觉得咱们就是害了他们家人的凶手,再使坏,到时候可咋办啊?”
想了想,陈安氏又补充道:“那话是咋说的来着,家贼难防啊!”
万霜不得不承认陈安氏的分析是有道理的,但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:“婶子,那几个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,和那些流民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是家人关系。而且你想想,他们才几岁大,如果这个时候也送去县衙了,你说县太爷会怎么处置他们?”
提到了官府办案,陈安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了。
万霜也不是真的等她回答,而是继续为她分析:“那些流民作案,得到的结局肯定是不咋地了。说是蹲大牢可能都是最好的结局,保不齐就是流放或者砍头。大人的错大人去担结果,可那几个小孩子……你说,真要是砍了他们的头,倒也还能和那些个流民葬在一起。但万一是流放,就以他们那小身板,他们能撑得住吗?”
听着万霜的分析,陈安氏沉默了。
她也是做娘做奶奶的人,性格又是和善温和,对小孩子也是颇多喜欢。
想到那几个小可怜儿就这么死在流放的路上,她这心里还真是有点不忍心。
只是……
“丫头啊,婶子知道你是好心。可,可婶子担心……”
“婶子,你的担心我都懂。但这就跟咱们收购山货换大米,然后再将山货卖到别的地方是一个道理。咱们无论做什么事情,那总有一定的风险。”
“别的不说,就说咱们种地,那种下去的种子,瞧着那肯定都是一顶一的好,可谁又能保证等到了秋天,它们就一定能够来个大丰收,成全了咱们农民呢?”
这下陈安氏彻底说不出反驳的话了。
做生意什么的,她不懂,但是种地这事她懂啊!
都是老庄稼把式了,种子下地之前,哪个不是他们精挑细选,小心保存着的,但,他们又能有几个丰收年,让村民们过上一个不用把裤腰带勒得太紧的年呢?
也就是今年有万霜那倒腾换大米的事,还有带着别的一些活计给村里人增添了不少进项,否则啊,就以今年这情景,他们怕是不用的流民过来折腾,自己村子里就得先有几户人家被饿死了。
见陈安氏不说话了,万霜就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。
不过万霜还是继续说道:“其实我也不是烂好心,只是婶子也该看出来了,我这身边能用的人太少。”
这话陈安氏不赞同,正要说杨家大院里那么多的人都听万霜的话,却听万霜又道:“现在我手边能用的人看着是挺多的,可他们以后也都是要成亲生子的。况且他们不是我娘家送过来的人,就是我后来买回来的,要真说我一手带出来的,除了宝儿和任叔一家几口外,还真是一个都没有。”
自己带出来的人,用着才最放心。
这个道理,陈安氏懂。
就跟养孩子一样,那还得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长大的才最让人放心。
这下陈安氏是彻底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