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们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,他的眼睛,连看都不看她。
她坐在他的对面,他依然不看她,只是淡淡地说:“吃早餐。”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,似乎一切都出于礼仪。
她默默地吃起来,海鲜粥依然美味,有虾,有蟹,ròu厚,有弹性,很新鲜,估计是他一大早去码头买回来的。他费心地做了这一煲海鲜粥,却懒得跟她交流,自始至终,他的目光都在手机上,一边吃粥,一边玩手机。
她吃完了一碗粥,又吃了一碗,然后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,满意地笑了。她突然站起来,凑近他的脸,亲了一口,大大咧咧地说:“快吃了去洗碗,我要上楼打扮一下。”然后,扬长而去。
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背影,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刚被她吻过的脸,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埋头吃粥。
当她背着小背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,果然已经“打扮”过了。她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装,裤子是紧身而有弹力的,上衣是短装,但有小小的翻领,看上去简约而充满朝气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但很快便转移开去,淡淡地说:“下午有雷暴,我带了两件雨衣。”
“哦。”她发现他肩上挎着那个工具袋,便说,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,走吧。”
他们上了渔船,渔船乘风破浪,朝花碗坪的方向驶去。或许是阳光正好,或许是天空正蓝,或许是海风正柔,两人虽然没有说话,但气氛松弛了下来。
丁翘忍不住开口问:“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吗?”
他默默地看着前面翻滚的海浪,说:“我是为了你好。我……配不上你。”
丁翘说:“我不用你为了我好,我只要你对我好。”
他没有说话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说过今天不提这些事的。”
渔船抵达孤岛的时候,太阳依然很好,卓智和丁翘慢慢地朝山顶走去。
丁翘说:“有件事,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,前几天,我带博物馆的考古专家来过这里了。”
“哦。”
这事早在村里传开了,他自然也会知道。
丁翘又说:“专家认为,花碗坪上的瓷片,极有可能产自宋朝。”
他依然是波澜不惊地“哦”了一声,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丁翘略为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以前他虽然怀疑过,但那只是猜测,他不可能如此笃定啊。
“我……就是知道。”
丁翘认真地说:“阿智,我希望你坦诚相告,你家里神台上的宋代古瓷到底是哪里来的?我绝不相信,你家里会有这样的宝贝。”
卓智淡淡地说: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丁翘想了一下,说:“其实你是使了调包计,你找来差不多的古瓷片处理后放进了那个垃圾箱,然后把葵花洗带回家藏在神台上了,是不是?当江家父子把瓷片拿去鉴定的时候,自然鉴定不出什么问题,因为你早就知道,花碗坪上的陶瓷碎片就是产自宋朝,你这样做的目的,是想误导江家父子,让他们以为你家里还藏有古瓷碗是不是?”
卓智摇头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丁翘盯着他的眼睛说:“还有,你在网上找人贩卖古瓷也是假的,你根本没有宋朝瓷碗。”
卓智勉强地笑了:“我就是想骗几个钱,没想到那个家伙是惯犯,让公安盯上了。”
丁翘不甘心地说:“难道你就不能跟我说真话?”
卓智说:“这就是真话,只是你不愿意相信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,不说话了,因为上山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。
或许是担心山上的荆棘会划伤她的皮肤,他走在前面,为她拨开那些横空而出的树枝,在岩石嶙峋的地方,会伸手拉她一把,还时不时回头问她:“累不累,需要休息一下吗?”
别看丁翘的身材高挑,体格匀称,看上去似乎十分“能打”,但是她体能不行,以前上学时跑两步就气喘吁吁,跳高时永远会踩翻竹竿,跨栏倒是不会弄翻栏杆,因为她根本不敢跨过去。
一到体育课,她便成为一个遭人嫌弃的人,因为没有人愿意跟她一组,唯恐她拖自己的后腿。
幸亏上高中的时候,跟赵莞同班,赵莞不嫌弃她,哪怕明知她体育不及格,也愿意跟她一组,还安慰她,傍晚时陪她跑步。
这些从不向人说的“糗事”,她都一一告诉过他,他还记得。
她摇了摇头:“爬山我还是可以的。”
很快,两人抵达了山顶,果然,连片的桃薇花灿烂绽放,繁花似锦,艳若彩霞。
她欢呼一声,跳进花丛中,看看这朵,嗅嗅那枝,嘴里不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