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,冷漠对权不凡夫妇道,“权倾倾跟傅良之的婚事,作废。给你们一周时间,把话跟傅家清楚。既不能伤了两家和气,又要妥当把这婚约不作数。”
权不凡咬紧牙关,太阳穴上青筋毕现。
老爷子继续说道:“倾倾很快就满二十八了,她的婚事,是一早就已经注定了的,绝无任何更改可能。”
“可是我这个当父亲的,甚至不知道,自己的女儿会嫁给什么鬼东西!!”当牙齿咬得作响,心中最后一根弦崩断,权不凡终于忍不住抬起头,直视权老爷子。
“仅凭一封信,信上写着要求取权家长女,倾倾就莫名其妙多了一桩婚事……”
权老爷子仿佛没有听到权不凡的话,“黄金榻,白银鞋,珍珠冠,这些指明要求准备好的东西,我都已经让人备好。”
“我是倾倾的爸爸,是周露的丈夫,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妻子,一个女儿,如果我连妻女都保护不了,那我又算什么男人?”
权老爷子:“等时间一到,倾倾就做好准备,出嫁。”
“爸,我不同意这种荒唐的婚事,我也不答应我女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嫁人!”权不凡从刚才低声下气的低语,终于音量盖过权老爷子。
“你不同意?”权老爷子终于正眼看权不凡,“我还没死,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?这家里,轮得到你做主吗?”
“倾倾是我女儿,我是她爸爸,她的婚姻,我可以做主!”
什么可笑的手书?
【童女之身不可破。】
【备好黄金榻,白银鞋,珍珠冠。】
【眉心用杜鹃啼血混朱砂点痣,口内需含千年不腐夜明珠,手腕脚踝皆要戴上用江水浸泡过八年的五彩丝线编织成的手环。】
这听上去,像什么正经要求吗?
这像嫁人吗?
这分明像殉葬!!
无论是那封求娶权家长女的手书,还是书信上所写的内容,又或者是老爷子的态度,都让人觉得可笑极了。
“为了女儿,你倒是硬气。”权老爷子深深看着权不凡,矍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。
曾几何时,他也是个可以为了女儿不顾一切的父亲。
只可惜这世上许多事,不是光靠奋不顾身就能摆平得了的。他很早就领悟到了,但很显然,不凡还没领悟到……
“不想权倾倾嫁?”老爷子靠坐在椅子上,眯着眼,老神在在。
还不等权不凡说话,便只听老爷子继续道,“行,既然这么想做一次主,那你别后悔。且等着看吧。”
老爷子竟骤然松口了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勃然大怒,却不了他只是阴森着眉眼,高高举起,又轻轻放下。
但正因如此,才让人更觉得心中打鼓,觉得不太真实。
老爷子年轻时起就手握权柄,呼风唤雨。他说一不二,他独断专行,他哪怕深爱自己老妻,却仍高傲冷酷,以至于妻子在他面前卑微恐慌,临终前都还怀疑两人相伴多年,他心中是否有她。
这样的人……
怎么可能轻易松口?
权不凡和权归真眼神交汇了一刹那,彼此都有错愕。
“好了,这件事情先揭过。”权老爷子不等众人回神,直接将此事翻篇,“接下来,说说第二件事。”
“第一件事有关权倾倾的婚事,第二件事则是有关我们这支权家主脉的女儿的婚姻大事。”
权招招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上首的老爷子。
她害怕!
她不想让她爸为了维护她,在全家人面前被抽耳光。权倾倾能忍住不哭,她到时候只怕忍不住。
第298章啊!它死了!!!
“权家的女儿,是不被允许自主择偶的。这是整个权家的规矩,无论是嫡支,还是旁系。谁想坏了这个规矩,就意味着打算跟所有权姓之人为敌。”
“今日提及,只是想告诉你们,不管你们暗地里有些什么小心思,家族规矩不可破。我丑话先说在前头,你们若还抱有侥幸心,是自取其辱,知道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