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了,今日连捕快在花瓶里搜出一只断手,想必就是你丢失的东西。”
钱掌柜这头点到一半,突然呆住,眼露惊惧,“断、断手?”
“根据初步判断,是被人活生生砍断。”裴世嘉瞳眸猝然紧缩,声色俱厉。
“说!是不是你杀人抛尸,将断手遗落在花瓶内,怕罪行败露,这才前来寻找?”
“大人!我冤枉啊!”钱掌柜反应过来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涕泪俱下,膝行上前,“大人!老钱是个什么人你知道的!让我杀只鸡我也不敢呐!”
钱掌柜面色苍白,不停地流着虚汗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“当真?”
“我哪儿敢在观音菩萨面前说假话啊!”
不等裴世嘉再问,老钱主动交代得一干二净。
“我背着娘子偷了几张银票,可却不小心弄丢了,我猜测就是那日去永和窑看货的时候,掉进那堆青花斗彩鱼尾瓶里了。”
“我怕娘子揍我,不敢声张,这才偷偷找了起来。大人若不信,在那堆花瓶里头翻翻,一定能翻出我的银票!
高剑点点头,确实翻出一包银票。
裴世嘉低眉,掩饰眼底锐利的锋芒,再抬眼时,眼里尽是笑意。
“老钱,瞧你,这么不经吓。”裴世嘉挥挥手,“六宝,还不赶紧扶钱掌柜起来。”
钱掌柜扶着六宝的手勉强站了起来,双腿颤颤巍巍,根本站不住。
“钱掌柜,我还有几句话问你,另外两户丢失的花瓶可是你偷的?”
连迟一边问话,一边偷偷瞥了眼裴世嘉,六宝正剥荔枝往他嘴里送,他半张着嘴,连手都舍不得伸一下。
仿佛刚才那个疾言厉色的大人只是她的幻觉。
钱掌柜抖抖嗖嗖,根本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。
还是男人最懂男人,冬叔掏出随身酒壶递给钱掌柜。
钱掌柜一饮而尽,冷酒下肚,打了个激灵,这才稍有好转。
“我没偷,我就是去晃荡一声,听那花瓶里头没声儿,我又放回去了。”
冬叔接过空酒瓶,有些心疼,“你回忆回忆,你去这两户人家时,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人?”
“奇怪的人……”钱掌柜挠挠头,“还真别说,我两次去都碰上了刘老板,就是前后脚的事儿。”
连迟眼皮一跳,“永和窑刘鹤生?”
钱掌柜点点头,“他这几日都待在城内,到处走亲访友,哎!富昌轩卖出去的那六户人家,他也去过!”
这么一想,这老小子还真有可疑,联想到近日外头传言,钱掌柜一个激灵,攀咬起来,“那、那断手……莫不是他娘子的?”
“他杀妻抛尸,还诬陷娘子是跟人私奔!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