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死了,不代表案子就不破了。”肖歧脸色萧肃,“知府衙门绝不会冤枉一个死人,也不会放过一个活人。”
连迟还是头一次听见肖歧说这么多话,不愧是当过锦衣卫指挥使,老方丈打拳,出手不凡呐。
“那我做什么?”
“你与我,案情重组。”
“案情重组?”连迟微微偏头,“怎么组?”
“我们在隔壁那间房花费太多精力,却忘了真正有价值的,是刘鹤生死亡的这一间。”
连迟心中微微一凛,确实,他们的思绪好像一直在被人带着走。
刘鹤生当天晚宴后,就闭门不出。
府里小厮说过,今早发现不对劲的时候,屋子里门窗,包括对面那间都是从里上锁的。
所以这是一间密室。
而这间书房门口正对着的就是院子的拱门,府里下人来来回回穿梭。
如果凶手想要行凶和逃跑,他只能选择……
“窗台。”书房的窗子直通后花园,那里晚上可没什么人。
连迟飞奔至窗台旁,她仔细观察,窗台上没有任何破绽,没有意料之中的脚印也没有蹭上什么鞋底的泥。
不过这窗子的插销上,倒是沾上了个熟悉的东西。
几绺绿色丝线,天蚕丝,是钱夫人的刺绣铺子里的天蚕丝。
难不成,又是老钱?
连迟脑子里突然闪过老钱那张胖乎乎的老脸。
不对不对,老钱被钱夫人收拾了,且在家里头养伤呢。
天蚕丝极其罕见珍贵,绝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。
到底是谁还会有钱夫人刺绣铺子的天蚕丝呢……
连迟觉得脑子里有些线索一闪而过,好像被自己遗忘了一样。
“桄榔”一声。
“你做什么呢?”连迟瞧见肖歧正跟那炭火盆子过不去。
“我想点燃炭火,重走一遍当时的情景。”
“这可是木碳诶,烧炭会死人的。”连迟劈手夺过炭盆,“你快去开门窗。”
“嗯……”肖歧还是第一次被连迟数落,老老实实去开窗。
天气干燥,炭火盆子几乎遇火就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