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他梦到两年前。
因为恐惧自己时不时长出来的奇怪特征,他浑身颤抖,不知所措。
那段时间,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,沈桐月却因为担心他,固执地要来找他。
别说沈桐月,裴时自己都害怕自己这副样子。
他好怕吓到她。
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,自己除了会长耳朵,有时还会长出犄角。
最恐怖的事,每次长出犄角,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,他变得满身都是戾气,开始失控。
为了避免吓到沈桐月、伤害到她,他迫不得已哄着她进了小房子,把她关在里边她整整三次。
每一次,他都一个人躲在隔壁房间里咬着唇哭,听着她的声音,陪着她。
后来沈桐月受不了,跟他提了离婚。
那一刻,裴时觉得,整个天都要塌了。
于是,那恐怖的犄角又开始长了出来,不仅指甲,嘴唇,就连身后原本纯白的大尾巴,都跟着脖子上的蜘蛛状花纹,发了黑。
他浑身弥漫着可怖的黑气,上下牙不停地哆嗦着。
在小黑屋里,他哭着抱着她,拼命挽留,得到的只有沈桐月绝望的眼泪,那晚,她哭着对他说:“裴时,你放过我好不好?我真的。。。。。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。。。。。”
那一刻,他清晰地感到,自己体内的血液疯狂翻滚。
他彻底失控。
他伤害了她,最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。
那一晚的灯很黑,沈桐月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头上和身后冒出来的东西。。。。。。
他就消失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麻药过后,裴时清醒了过来。
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睛,湿润一片。
江子深见他醒了,走过来看了他一眼,“没死,还好。”
裴时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子深瞧见他眼角的湿润,多嘴问了句:“又做那个梦了?”
裴时没有回答,他撑着身子起了床,江子深扶了一下他。
“除了头晕,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裴时轻轻摇了摇头,他没什么别的不舒服,除了方才注射的手臂隐约还是有点儿疼。
江子深看着他那后怕的样子,动了动嘴,安慰道: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以后只要你定期注射药剂,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。”
裴时点了点头,出了房间,拎起沙发上的外套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