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子在留守指挥司当差,说他们新到任的留守指挥副同知卫李青峰的娘子,就是苏兰芝!”
宋兄不屑的撇撇嘴道:“嫁给了留守副指挥同知卫?哼,不过是一介莽夫,给咱看门蹓大街的狗罢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周兄轻叱一声道:“宋兄,你还真别小瞧了李青峰,你知道他四弟是谁吗?”
宋兄反问道:“谁?”
周兄答道:“就是新任锦衣卫统领李青柏、李四虎啊!这回,还敢小瞧了不?”
宋兄不敢吭气了。
气氛有点压抑,胡兄狐疑问道:“周兄,如果不是苏兰芝回来了,就是苏兰珏回来了呗!我好像听苏家的宗亲说过,苏兰珏被端木睿赶走后成亲了。出嫁从夫,她怎么还有脸跟着父亲回娘家?”
周兄呵呵笑道:“古人云,人尽可夫,但父一也,男人多的是,父亲却只有一个,父亲官复原职了,家里的糟糠之夫自然得踹了,回来继续做苏家二小姐,另择良配了呗!”
三个男人哄堂而笑,说不出的刺耳。
李二虎忍无可忍,“蹭”的一下站了起来,握紧拳头就要去算账。
苏少伦扯住了他的袖口,低声道:“贤婿,我答应我的,除了公差,绝不再打架。”
李二虎一脸委屈道:“岳父,我、我能不能明天再践行不打架的约定,他们满嘴喷粪,实在太过份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少伦摇头道:“你现在的身份是留守指挥司副同知卫,管的是京城治安,因为几句话就动手打了人,就成了掌权者仗势行凶,会被弹劾停职的。”
李二虎气鼓鼓道:“那就任由他们说咱家?”
苏少伦摇头道:“那自然不能,看你岳父我的,不动手也能让他们告饶。”
苏少伦给了李二虎一个安心的眼神,让苏诘之搬上一把太师椅,一直搬到那三个男人所在的雅间门前。
推开门,把太师椅堵在门口,苏少伦泰然坐了下来,对雅间内的三个男人肃然的扫了一眼。
三个男人顿时呆若木鸡。
万没想到随便吃个饭、聊个天,就能遇到被讲闲话的苏少伦本人,被抓了个现形,一时间大气不敢出。
苏少伦的眼神先是定格在“周兄”身上,冷森森道:“周凯,四年前,你父亲求我品评过你的文章。有道是一日为师、终身为尊。你一口一个苏少伦,一口一个苏老头,眼里还有没有三纲五常、尊师重教?”
姓周的父亲是吏部侍郎,周凯现任户部从六品主簿,被苏少伦现场戳破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苏少伦又转向“胡兄”,不屑道:“胡鹤唳,鸿胪寺的主要职责,就是礼仪邦交和祭祀,最是谨言慎行,你在外肆意妄谈同朝官员的家眷,你配做鸿胪寺丞吗?”
胡鹤唳的脸也成了猪肝色。
苏少伦的目光落在“宋兄”身上,皱紧了眉头道:“宋远道,当年,我婉拒了你爹的提亲,只说我家女儿年纪尚小,现在我实话告诉你,当年我根本没瞧得上你,你爹爹是翰林院副院使,文章一流,而你却是变相捐官才谋个翰林院编撰的差,写的文章离题万里,味如鸡肋,一榻糊涂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远道比周凯和胡鹤唳硬气了一些,见苏少伦攻击自己的文章,不由得反唇相击道:“苏伯父,你家女婿还是不通文墨的鲁莽武夫呢!”
苏少伦轻叱一声道:“我家女婿负责的京都安全,凭的是真功夫当差,会那些聱牙诘曲的诗词文章做什么?难不成用嘴说服坏人: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?倒是你,身为文官,书不会写,议折写不能,我看不如去太仆寺养马吧!”
身侧的苏诘之答道:“爹,术业有专攻,太仆寺也不是寻常蒙昧无知之徒能去混日子的。”
苏少伦恍然大悟道:“我儿说的有道理。”
姓宋的气得“蹭”的一下站了起来,脸红脖子粗道:“姓苏的,就算你官复原职,是宋某的上官,也不能这样侮辱下官吧?若是太过份,就算是到姨母那里也要理论理论!”
身侧的周凯和胡鹤唳想捂宋远道的嘴已经来不及了。
三人之中,周凯和胡鹤唳与苏少伦利益关系相对少些,只有宋远道,关系渊源最深。
苏少伦复职文渊阁大学士后,会协助太孙掌管翰林院,相当于是宋氏父子两个的上官了。
胡鹤唳扯了下宋远道,低声嗔怪道:“宋远道,你发疯自己发疯,别牵边我们俩!”
周凯则笨拙的打圆场道:“苏伯父,我们三个吃了些酒,人云亦云,得罪的伯父,我们这里郑重道歉,再也不敢了。”
周凯一揖到底,诚意十足。
胡鹤唳也弯腰施礼,宋远道不想弯,被胡鹤唳强按牛头饮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