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厌修长的手指执一支笔,闻言,他瞬时抬起眼帘,折子当即扔飞。
“她怎么了?”
“沈姑娘很好,陛下放心,只是……”王福话音一顿。
他是想直接报喜,可想到小姑娘应该都挺在意惊喜这种事。
想来沈姑娘一定想亲口告诉陛下有孕这事!
王福暗自得意。
他可真是一位善于替主子考虑周到的好奴才啊!
王福接着说:“只是老奴觉得,姑娘现在这种情况,需要陪伴。”
“孤每日都会去看她。”姬厌看了一眼桌角的花瓶,里面插着被薅秃的花枝。
“陛下的陪伴固然重要,但是姑娘家情绪敏感,心思细腻,有时候也需要家里人的温暖。”王福循循善诱。
这么说姬厌就明白了,不过他不太高兴,眉头紧紧拧着:“安伯侯糊涂,她回去会不开心。”
王福自然听说过安伯侯府的龌龊,他道:“一人糊涂,不代表其他人都糊涂,陛下,老奴调查过了,沈老侯爷和沈老夫人还是十分宠爱姑娘的。”
若是平时,就凭安伯侯府对沈皎皎的那些作为,打死他都不可能替安伯侯府说话。
可孕期女子情绪不稳定,王福也是多有考量。
姬厌嗓音孤冷:“可若她受了气,孤就会忍不住杀人,若是发生意外,孤屠了安伯侯府怎么办?”
王福一愣。
敢情是这个原因,他就说,好端端的陛下为何问都不问姑娘,直接就扣下了这两日安伯侯府给姑娘传的书信。
陛下这是将姑娘放心了。
若不在意,哪里会思考这么多,顾忌这么多呢?
“陛下不如问问姑娘的意见?”
姬厌沉默。
炸毛仓鼠失忆了,压根不记得之前那些勾心斗角,弯弯绕绕。
他叹道:“王福,她心软。”
这下轮到王福沉默了。
沈姑娘以前受欺负是没靠山,这下有靠山又心软,想必回去定会被那些心思不纯的阿猫阿狗欺负了去。
“这事是老奴思考不周,不过陛下,还有一件事。”
姬厌沉下脸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多事。”
王福讪讪一笑,“最后一件了,陛下您看,姑娘跟您这么久了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……”
姬厌不耐烦:“说重点。”
“是不是该给姑娘一个封号!”王福赶忙道。
姑娘家的名誉极为重要,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耗着。
最重要的是,还有几个月小殿下就要出生了,沈姑娘身为母亲,若没个身份,这孩子的地位就十分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