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以说无聊!”
面对少女的过度强调,梁珩只是又重复一遍:“无聊。”
“今儿个七夕,这荷包可是我跟府上绣娘学了三个学才绣出来的成品,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呢除了喜欢你就是大方,所以,这荷包就送你了。”
梁珩淡淡道:“嗯,这野鸭子还挺好看。”
“什么野鸭子,这是比翼鸟!”
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众人被一声怒呼吓得频频回头,岑鹋恼羞成怒,一把抢过荷包骂骂咧咧的离开了。
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,但当时少女愤怒脸红的表情还宛如昨日,历历在目。
每次回想起来,梁珩都觉得甚是好笑。
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他想的入神,冷不防被沈皎皎的话打断。
沈皎皎问:“所以后来,她送你荷包了吗?”
梁珩回过神,一坛桃花酿已经见底。
他一边启封新的一坛酒,一边道:“没有,她自来好强,不过,第二日她硬是送了我一把折扇,那把扇子你见过的,就是之前那把。”
沈皎皎仔细回想一下,由衷赞赏:“嗯,老实说,上面画的画真的很有意境,岑姑娘绣工稚嫩,一手丹青顶顶好!”
“顶顶好?也就你这么说了。”梁珩噗嗤一声,哈哈笑出眼泪。
“那画是她请人画的,整个扇面,也就只有岑鹋二字是她写的。”
“写的歪七扭八,十分难看,正如她的心意那般……”
“亦是十分难看。”
那天夜里,下起了雨。
冬雨细绵刺骨,han气入体,直教人冷得哆嗦半天。
一道人影毫无任何征兆,猛的破窗而入,携带而来的凛冽han风险些吹灭烛火。
梁珩来不及转头,就听她急切的说:“梁珩,带我走。”
短短一句话的时间,少女脚下就积了一滩水。
岑鹋嘴唇冻得发紫。
“出门怎么不带伞?”
梁珩放下书,拧着眉将挂在支架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。
岑鹋顺势扑进他清瘦却温暖的怀里:“没有伞,我偷跑出来的没有伞,梁珩,你带我走好不好?我们离开王城,离开大燕,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?”
不知是害怕还是冻的,少女止不住颤抖,说话逐渐语无伦次,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惶恐不安。
梁珩从未见过这样的岑鹋,她该是鲜活又调皮的,就和夏日的烈焰,朝气蓬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