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门,宁锡对他们的态度不远不近,完全就是个敦厚长辈的样子,说的也全都是场面话,辛馥几次暗示过的不顺意宁锡都没注意。
他忙着拾掇东西去县城帮宁染看铺子呢,没空思量那么多。
辛馥看怎么暗示都没用,家里也没个女眷能跟许二妞单独叙话,只能硬着头皮咳嗽一声,央求宁锡把书再借他几日,让他再抄一遍。
宁锡诧异,“你不是已经抄完了吗?”
“被……”
“被我今早点火不小心给烧了,都怨我,一个妇道人家不识字,不知道那是多要紧的东西,就想着快点把火点着给馥哥做早饭吃,竟没顾上别的。馥哥为这事儿可着急了,还狠狠骂了我一通呢。姨父,您就借馥哥几日吧。”
辛馥:……你谁呀?
许二妞还会捏着嗓子说话?
你还好意思说我骂你,你打我的事儿怎么不说?
许二妞:……你要是好意思说,我绝不拦着。
她自幼没娘,爹又恨不得没她这个人,她要是一点心眼都没有根本就长不大。
宁锡皱皱眉,说了辛馥几句。
书籍再宝贵也不过是死物,哪能为此责备许二妞,伤了夫妻的情分呢。
辛馥抠着手心告诉自己千万要忍耐,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。
然后他又说要借书,宁锡为难的告诉他,宁悠实在不喜读书,宁染一个女孩儿家看科举的书也没用,书已经送给他那些侄子了。
反正他们也姓宁,给他们也是传家嘛。
如果辛馥要抄,可以去管他们借。
辛馥又要晕了,那两个蠢材他从没放在眼里,在书院都对他们不假辞色,如今倒得向他们低头求借,真是屈辱!
仿佛他这段日子都走了霉运,跟头是一个接一个的跌。
对了,那两个蠢材这次乡试都没中,又去书院念书了,他上哪儿去借啊?
哎呦,他怎么把这茬忘了,他也可以去书院啊。
他心里一直觉得此次乡试必中,以后再读书就该去县衙的官学了,就没想过会再回书院。
谁知他根本没机会下场,那也该再去书院跟夫子念书啊。
虽然夫子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了,但他可以借此避开许二妞啊。
他陪许二妞从娘家回门后,尽量把神色放温柔,跟许二妞提出这个要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