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一口气,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拒绝她的话来。
她只是看着她,微微的笑了笑,才说道:“好,主儿想去,我便陪着主儿一起去。”
“多谢。”
婉宁收回了目光,同夏蝉一起,踩在那湿漉漉的地上,一步一步的朝着冷宫走了。
大雪落在油纸伞上,听不见任何的声响,周围安静得好似没有任何活物。
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呐。
……
两人走到那扇破旧的门前时,正好听得里头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。
一如先前,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,听见的那般。
只是,今日这唱腔里面,到底还是多了些颤抖的声音。
夏蝉走上前,推开了那扇木门,破旧的门,“吱呀”一声惨叫,划破了这寂寂的冬日。
婉宁抬脚,再一次走进了这个地方。
荒草丛生的院子里,满是积雪,那些枯草,就从厚厚的积雪里探出一点点头,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。
屋里,传出来的,仍旧是那位前朝的小福晋吟唱的《长生殿》:“君恩如水付东流,得宠忧移失宠愁。莫向樽前奏花落,凉风只在西殿头。”
听得这段唱词,婉宁愣了片刻。
她记得,这段唱词,讲述的是杨贵妃被唐明皇遣送出宫之时。
如今听来,倒是和淑妃先前在慈宁宫说的那番话有异曲同工之处。
“夏蝉,你说,她如果是留在盛京,会不会比跟着来了这里好?”
婉宁看着那破了许多洞的木窗,还有那紧闭的门,低声问道。
“太后当年让她来这里,自然是有她的用意。她又如何能够忤逆了太后的意思呢。”夏蝉回答。
“你说,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?我是不是不该独自享受着九郎全部的感情?”婉宁转过头来,看着夏蝉,皱着眉头,又道:“夏蝉,我真的害怕,有一天,我会变成了她这样。”
“主儿,你这话到底有些不对,你只想着,你自己该不该这样做,却忘了,皇上究竟会怎样做。我还记得,主儿刚进宫不久的时候,曾问过我,在这宫里,一生一代一双人究竟有没有可能,我告诉主儿,既然不能独宠,那就让这宠爱更长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