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一言为定!”
玉尹一声十八姊,叫的朱璇眉开眼笑。
赵谌一旁道:“小乙,我听说你要去酸枣?”
“哦……倒是有这想法,但还未得到命令。”
“你也是,好端端去酸枣作甚?便留在开封府,不是更好?”
赵谌言语中,带着些嗔怪之意,玉尹笑了笑,轻声道:“若不赚一些军功回来,日后又如何为小哥儿效力?”
赵谌眼睛一眯,连连点头。
“说的也是,前些时候我与母后说,想要让小乙入东宫做事。
母后却说,小乙身无功名,如今做得指挥使已实属例外,还需循序渐进,博取资历。若小乙有了军功,再与母后提起时,便有了借口。嗯,小乙这法子,确是不错。”
一句话,便漏了底。
别看赵谌举手投足透着威势,可说穿了,还是个孩子。
玉尹一旁微微一笑,便不再言语。
这时候,献台上小唱结束,冯筝手持琵琶,登上献台。
张真奴则是身着盛装,和冯筝并肩而立。两人朝楼上微微一福,正要开演时,却忽听门外一阵喧闹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
赵谌一怔,忙站起身来,一脸不快。
玉尹则一蹙眉,闪身来到赵谌身边,从窗口探头出来,冲着楼下大声喝道:“绣哥儿,外面怎地这般喧闹。”
张锦绣一脸慌张,脸色煞白的从外面踉跄着跑进来。
到献台下的时候,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,幸亏白世明一旁手疾眼快,一把搀扶住他。
“太子,小乙哥……大事不好了!”
“究竟发生何事?”
“刚得到消息,虏贼,虏贼渡河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赵谌先是一怔,紧跟着脸色大变,厉声喝骂道:“你这鸟厮,休得胡言乱语,朝廷在黄河边驻守数万兵马,而今河水解冻,虏贼便是肋生双翅,也不可能这么快渡河。”
“太子,小人怎敢欺骗太子……外面都已经传开了,虏贼先锋已经渡过了黄河!”,!
泽的眼光,可就不一样了……谁都知道,玉尹虽是个从六品的武官,可是在太子面前,却是真个得宠。这老汉得了玉尹推荐,少不得要飞黄腾达。可恨自家怎没这等福分?不然也能凑上一回。
“既然是小乙作保,自可通行。”
“呵呵,今晚是甚节目?”
“哦,冯姑娘和张姑娘今夜要联手献艺,确是一出好戏。”
“如此,自家便拭目以待。”
玉尹说话间,一锭三两重的银子,便落入张锦绣手中。
喜得张锦绣眉开眼笑,忙让开了路,弓着身子道:“小乙哥,里面请。”
“老大人,咱们进去吧。”
“小乙先行。”
这时候,宗泽可不敢拿大。
于是他退后一步,想要落在玉尹身后。
哪知道玉尹一伸手,蓬的便攫住他的胳膊,“老大人,客气个甚,你我便一起走。”
这,叫做把臂而行,是一种极为亲密的行为。
宗泽在心里一声苦笑,未曾想自家七十岁的人了,而今却要呈一个小辈的情……不过,玉尹这番情意,他确是记在了心里。两人一同走进丰乐楼,一进门就听到有人道:“小乙,怎来得恁晚?快来快来,大家可都等着你呢!你这大家不来,便是冯姑娘和张姑娘,也不敢献艺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