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要说的宋霆安,看呐,宋霆安很少皱眉的,皱眉就是有话要说,苏然了解他。
宋霆安不敢正视苏然,开着车说道,“董启瑞对你,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
苏然无言以对,这是什么意思?
“他很少对女孩子好,如果他对你好,我希望你不要拒绝。”宋霆安眉头蹙起更深。
苏然不懂了,“霆安,他对我好是什么意思?就我们两个,你说的清楚点行么……”
苏然担心是心里隐隐不安的猜测,还有薄景霆生气的时候说的话。
是她太迟钝吗?不,董启瑞绝对没有表示过什么。
宋霆安想了想,“我并不是让你跟董启瑞怎么样!他有一点喜欢你,但是我不确定,以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,知道他的一切过去,所以我不方便问他,也要装作不知道。我是说如果……如果他表明了什么,请慎重考虑着说话,千万不要伤害他……”
“……”
苏然被宋霆安说的心里渐渐不安。
说来董启瑞的确奇怪,可是哪里奇怪,苏然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清楚,一直,董启瑞和她的接触,都只是舅妈的案子,其余的没什么。
宋霆安了解董启瑞不会重拾对女孩子的信心,但偏偏遇到的对象不行,是苏然,是一个有了完整爱情的女孩子。苏然不是可以拯救董启瑞的那个人,这事棘手。
路上去了董启瑞的事务所,苏然听了薄景霆和宋霆安的话,不得不心里有了芥蒂,语言和肢体上,不经意对董启瑞有些小疏离。
从董启瑞那里离开去医院,苏然单手拄在车窗边上看着外面高速上这个壮观的高架桥,心里感慨万分:有一种相遇非常痛苦,有些人注定无法在一起,那么,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?他们也好,那些不认识的这样的人也好。转念一想,也许生活就是如此折磨人,有的人经得住折磨亦或是老天眷顾,存活了,得到了。有些人经不得折磨不被眷顾,跌倒了,逝去了。
伸出手指抚摸着无形的车窗外空气,突然那么怀念一个人,老手机里存着他发来的短信,每每看一次,都会哭。是真的怀念,陆以诚,永远是她青春时那么重要的一个人。此刻这突生的怀念,犹如最艰难时刻怀念逝去的亲人爸妈一样。
若是可以,她不希望失去任何人,希望,他们都在——
到了张亚琴家里的时候,苏然是随着医院的人一起下车,她戴着口罩,也戴着护士帽,张亚琴根本认不出她。
刚好有些感冒,说话的声音也不对。
“大概……要多长时间?”张亚琴跟在后面一起上楼,问道。
苏然回头,不敢看张亚琴的眼睛,“可能要三十几分钟。”
张亚琴没有说话,继续往上走……
“哪一间是患者的房间?”另一个跟苏然一起的医院护士问。
张亚琴深呼吸,然后推开。房间的门,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床,床边是一个小椅子,苏然看到这样面目蜡黄的舅舅,酸酸的心,眼睛直浮起雾水……
在张亚琴的监看下,护士在为病人做着不知道有用还是没有用的按摩,苏然总是看着一动不动的舅舅失神,身边的医院护士也认识苏然了,听说了这个家庭的复杂状况,总是用手肘撞一下苏然提醒她注意点不要走神被看出来。
张亚琴一直在旁边看着,苏然和那个护士根本没办法给舅舅吃药。
舅舅一直活着,是因为这个残疾程度不至于要了人的生命。
可是……
医生说过,病人这么几年一直迟迟未醒来,怕是药的问题,站在私人的角度提醒苏然,而不是站在医院医生的角度说,也许张亚琴没有给病人用药,或是用了少量。
苏然想也许是这样的,舅妈不愿意让舅舅醒来,一定会想办法。
她也要想办法,让舅妈不要这样盯着,否则怎么给舅舅吃药?
这种情况,在车上已经预料到了,所以按照原来部署的,另一个护士在两分钟后走向门口,问张亚琴,“请问……洗手间在哪里?”
苏然来过一次张亚琴家里,知道洗手间在楼下。
“哦,跟我来。”
张亚琴看了一眼在里面给老公按摩的护士,也就是苏然,无所顾忌地带着另一个女护士去了楼下的洗手间。
趁着这个时间,苏然拿出口袋里塑封袋子里的几粒药,打开上来时她和那个护士拿来的矿泉水,费力地往舅舅嘴里塞着药,然后用水喂下去。
舅舅知觉不是很灵敏,吃药比较不容易,苏然紧张地额头冒了一层冷汗,楼下传来张亚琴说话地声音,声音越来越近。
好不容易药全部喂进去了,苏然才拧上矿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