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然,或者因为袒护晓美有一天苏然离开你,我想,你该去跪在以诚景霆哥哥的墓前忏悔!”
苏然靠近,就听到这样一番话。
晓美在薄景霆心目中,是何种分量苏然不清楚。她没有经历过晓美在薄景霆身边的那段日子,典点经历了那段时光,所以呢?
典点的话让苏然心上抽丝般痛,薄景霆会袒护晓美吗?苏然固执地认为,不会!
若有那一天,苏然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拥有他,他对晓美的袒护哪怕是一种出自从前时光的慈悲,苏然也无法面对。若晓美是炸药,苏然就是火,她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别的交集,除非引爆!
在典点和薄景霆讲着电话的时候,苏然没有勇气听下去,因为害怕吧,对,就是胆小了。怕那边的薄景霆说了什么,然后通过典点的话她再猜到意思,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,她也怕听见他为晓美的辩解。
那种滋味,是一定难受的,他口中说出的袒护晓美的话,会割伤她的喉咙。
苏然再回来时,已经是十分钟之后,典点已经讲完了电话,苏然手里捏着两个纸杯,走到典点面前给典点一杯,“不知道你喝不喝的习惯。”
苏然笑,脸上看不出什么,但典点太了解苏然了,捕捉到苏然的一丝慌神。
典点顾忌苏然的感受,也不说破,靠在大厅的白钢栏杆上,“我也没说口渴啊。浒”
“我以为你口渴行了吧。”苏然撅嘴。
典点静默无声地喝着这种速溶咖啡,品尝不出什么味道,她在想,要不要给苏然打一个预防针?慢慢的痛,比突然的剧烈疼痛更容易让人不倒下去吧?
典点不聪明,只是想为他们做些什么,她转头看苏然,“想听听晓美和我景霆哥哥小时候的事情吗?旯”
“嗯?”
苏然挑眉,咖啡被她抿着唇咽下去,点了点头,“那就听听吧。”
如果是晓美要跟她说这些往事,苏然是不屑听的,但是典点,这不同。谁是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的人苏然分得清楚。
“她一出生,不久就来到我家了,当然我比她小两岁,我也是后来听说的。小时候我跟没跟她玩在一起我也不记得。我感觉到她在我家让我很反感的时候我都十岁了,那年她十二岁,她也是那年冬天回国离开我家的。”
典点抿了一口咖啡,说,“我记得去机场送她,是我妈咪逼着我们都要去的。我不喜欢妈咪那么喜欢她。她在上飞机之前抓着我景霆哥哥的衣服就是不走!哭的很凶!她跟我景霆哥哥是有感情的,我景霆哥哥那时候十八岁,她十二岁,当然只是兄妹感情,她很会黏着人,总是把我景霆哥哥逗得笑起来!我跟你说,我和她同时跌倒,她总是有办法让我景霆哥哥去哄她。”
晓美吐了一下舌头,“可能也因为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吧,从脚踏车上飞下来差点摔死我都没她扭到脚哭的那么大声!那个会装的小熙怜,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懂得替我景霆哥哥拒绝学姐的情书和礼物。那么多年,吃饭时她总是坐在我景霆哥哥旁边,我景霆哥哥不吃的东西她都替我景霆哥哥吃了,比如洋葱和芹菜,我景霆哥哥最讨厌的两种东西!我妈咪都说,她们两个是吃一碗饭长大的。”
苏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微微扭头从透明的窗子看向公司楼下的行人和街道,车流,树影,一切可以扰乱思绪的东西。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,但没想到是超出范围的失落……
薄景霆和晓美开心的时光,那是,苏然怎样努力都抓不住的昨天。
这种感觉:像是一个天生双眼失明的瞎子,只听世人诉说夕阳无限美好,在世界末日那天得以睁开眼睛,却没见到最后一抹夕阳就再度闭上眼睛死亡。死亡不可怕,可怕的是灵魂还在,带着这深深的错过存在着飘荡着。
苏然此刻就是这样,气若游丝般地凭空想象着他那段说短不短有晓美的日子。
典点扶住苏然手中要撒了她都没发觉的咖啡纸杯,苏然转过头,蹙起眉心看着典点,“你说,我在听呢。我没事……”
典点知道她在逞强,可是她必须说,“我景霆哥哥有一次滑雪摔断了一侧手臂,缝了很多针。你感觉到了吧,晓美平时很老实不爱说话,就是那么早熟!对我景霆哥哥照顾前照顾后,我景霆哥哥挑食,晓美那么小就给我景霆哥哥做菜,还烫伤过。我景霆哥哥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。去国外玩带回的礼物,从来都是双份的,我一份,晓美一份!晓美很依赖我景霆哥哥,所以离开时在机场,很不舍得我景霆哥哥……最后我景霆哥哥亲了亲她的小脸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