惴不安。
宋文不知她所想,走到她身旁,安慰道:“怀了身孕是会多愁善感些的,你大嫂当时也是这样,你要放宽心,爹娘和你婆家的人不就上来了吗?到时候有大家陪着你,就会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软扯出一抹微笑,点点头。
与边境接壤的一个法外之地,瓦迪镇。
在贫民区,一个潮湿阴冷又狭小的地下室里,只有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提供着些许的光亮。
“我觉得我……该是活不成了。”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。
那是一个男人,躺在地下室唯一一块破旧木板上,每说两个字就要喘息一会。
“别废话,咬住这布,外面现在到处都是搜寻咱们的人,如果被你一嗓子嚷来了人,我就干死你。”杨斌扔给他一块布,有些嫌弃道。
郝连山弯曲手指,无力地将布拿在手上,“还是别浪……费时间了吧。”
他身上中了两枪,大腿一枪,子弹都还在里面,就算现在立刻去医院都不一定能救得活,更别说躲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室,身边没有任何的医疗条件了。
“娘们唧唧的。”杨斌觑了他一眼,眼神无嘲讽,“你是不是怕痛,所以不敢让我给你取子弹?”
“操!滚你大爷的!你他妈说谁怕痛!谁娘们唧唧!”
作为一个特种作战兵,这样说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。
“来!你他妈来!来取这破逼子弹!要是老子哼一声,老子就是你的孙子!”
郝连山忽然就生出一股不服的劲。
他虽然嘴硬,但也还是将手上的布料揉吧揉吧,塞进了嘴里结实地咬住。
妈的!没有麻醉,没有止痛药,他还真怕自己会痛哼出声,郝连山不得不在心里承认。
所以有些怂地往嘴里塞紧了布,就是怕自己会丢人,成了别人的孙子。
锋利的匕首随意地在煤油灯上烧热,下一秒,郝连山就觉得枪伤的地方一热,随后就是剧烈的疼痛感蔓延开来。
还好自己咬了一口布,不然就该丢人了!
郝连山有些庆幸。
不过,疼痛和失血还是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动。
慢慢的,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有些迟缓了。
恍惚间,他好像还闻到了煮糊了的ròu味。
“啪嗒。”金属接触地面的声音。
“取出来了一颗,我会继续取。你可别当怂货晕过去了!”
杨斌沉稳又冷漠的声音,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回响,将郝连山涣散的精神拉回来了一点。
清醒了一点的郝连山只想骂娘。
他都痛成这样了,而且又没有止血的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