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时安不理解,既如此,为何不索性自在些过活,还要这么周全大方,委曲求全。
姽婳面色平静,低声道,“我明白的。”
“你?”这话,反而让谈时安有些怔愣。
“我明白的。这满府里,都用着我的嫁妆,却无几个人瞧得起我。时安公子你今天能同我说这些,我很感激,可有些事,您是男子,无法理解女子的艰辛。这婚事,非我所愿。可我从头到尾说不的机会都没有。我对这府中诸人好,对二爷好,甚至于对您好,不过是因为我把侯夫人这个位子,当成了一桩生意来做。”
姽婳笑了笑,那笑意中,除了往日谈时安惯见的柔顺外,还多了一丝别的什么。
“我是商户出身,商人逐利,有利自然旁的都要退三分。我付出心思,付出金钱,换取的好名声以及如今侯夫人之名带来的行事方便,便是我得的利。”
姽婳这话,语气柔婉,但话里的意思却很冰冷。
她的意思很明显。
她不会对侯府中的人付出感情,所以也不会受伤。
她要的,是一个万事周全、行事大方的侯夫人的名头。
谈时安迅速想通了什么。
他抬头看向姽婳,低声道,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知道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在侯府这摊子乱象中保全自身。
姽婳笑了笑,“时安少爷用膳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在她转身快离开院子时,身后传来了谈时安的声音。
“你叫我的姓名即可,按理说,你是我的长辈,可既然你我都不认可这重身份,那便平辈论交。”
姽婳没回头,只是轻声应了句,“是,时安。”
回到自己的院落后,芷晴上前将她走后膳厅发生的事讲了下。
芷晴今日并不在膳厅,却能将姽婳走后的情形讲得清清楚楚,可见膳厅里伺候的那批人,早已有人被姽婳收买了。
姽婳除下银狐大氅,又用鲜花汁子调和的温水净了手,这才坐到秀榻上,用起了膳房为其特意准备的牛rǔ燕窝。
“嗯,吩咐青蝶,把香的剂量再加一加,顺便告诉她,这几日,我便如她所愿。”
青蝶,正是当时那位不安分的吴嬷嬷的女儿,母亲手脚不干净,女儿则是个心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