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绮霜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,“茵茵,我不好评判你妈所做的一切对错。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,你拿回原本属于你们顾家的家业没有一丁点错。”
“秦家不是个东西,娶你妈完全是为了你们顾家聘礼中的那块地皮所带来的巨大利益。”
“若是顾家长辈在,也不会任顾家的家业,自家的子孙都吃不上饭了,却要让些坏东西给抢了去。”
“茵茵,当年顾家那份聘礼,我从白家长辈那里也有耳闻的。”
“在当年,顾家的聘礼,那是一份泼天的富贵,能生生将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推上正儿八经的上流圈子。”
“而既然当年那份聘礼标明了,是为助洪家重振家业,又有顾洪两家家主亲笔手书的作证,若是顾洪两家亲事不再,洪家需归还那笔聘礼。洪家就该认。”
白绮霜忽然在想,去世的顾家老爷子,当年认下顾洪两家的亲事,许下那笔巨额聘礼时,又特意在聘礼单上加上那条手书……这位在上流圈子被赞为一代儒商的老人家,是不是一早就不太看好这门亲事。并且,预见了这门亲事迟早会生变?所以给子孙留下了这一
份可以活命的本钱。
顾家老爷子只眼前丫头一个孙女,那份聘礼,理当是眼前丫头的。
“所以呢,茵茵,你故意跟踪秦家的女儿,是想替你妈先下手?”
白绮霜很生气。
她有些强势地扶正懒了自己怀里像个小赖皮的顾茵茵,“你傻不傻,你是想要做什么?弄伤了秦家的女儿,然后,你替你妈报仇了,自己进局子去!”
白绮霜越想越后怕,忍不住重重地拍打了顾茵茵肩膀几下,“你再敢干这种蠢事,不用等到进局子,我先替你顾家长辈打死你这糊涂蛋算了。”
顾茵茵挨了打,却傻笑的开心。
她一边哎哟着喊疼,却又一把埋进白绮霜温暖的怀里,“姐,别打了,再打真给打傻了。”
“我知错了,不过姐,我真没那么傻。”
“真杀人放火的事,我也不敢干呀。我就想要吓吓秦新月。”
刚说完,后背就又挨了一下。
真疼,顾茵茵埋在白绮霜的怀里直呲牙,“姐,好疼的。”
“知道疼就好,省得你作个大的,到时被逮进去,我想打你都打不到。”白绮霜心里慌慌的,她总感觉眼前这小丫头一定在憋一个大的。
白绮霜还记得,她第一次见到眼前小丫头时的画面……是在她开的这间奶茶店里,她从外面推门走进来,就看到一个长相漂亮却一脸拼个你死我活狠厉劲头的小姑娘,穿着店里的服装,手里拿着那把她喜欢的瑞士刀抵在认识
的霍家大少的身上。
当时她惊得眼皮子跳了一瞬,冲过去解了围,与此和眼前小姑娘有了一份姐妹缘份。
所以,白绮霜是多少清楚眼前小姑娘性子里的睚眦必报的。
即便眼前小姑娘提起亲妈时的那份任谁都能感觉到的母女亲情冷淡,可是往往越是得不到母爱的孩子,越是会为了那份得不到的亲情,而付出所有。
即便被伤得再狠,却也断不了那份骨肉亲情。
有时——亲情对于一些惹人疼的孩子来说,真的算是一份老天给予的孽债。
白绮霜担心小姑娘太傻,替发疯不管不顾的亲妈担下本不该她承担的罪孽!
白绮霜甚至冷漠地觉得,洪家那位再婚的姑奶奶,可真是令人憎恶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