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山野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,开始仗着自己读过书,给周红红做“科普”工作,握住周红红的手腕,粗粝的掌心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。
“每一处皮肤都有毛孔,你冬天穿的少,受了冻,寒气就会像小虫子一样钻到骨头里,一点点侵蚀你的骨头。”他顿了顿,想到了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。
“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吃了太多的糖长蛀牙的事情吗?老寒腿跟长蛀牙是一个道理,甚至比那还严重,拔了牙还会重新长,可是老寒腿可没法治……”
“你没骗我?”周红红有些动摇了,好像说得有几分道理。
陈山野看到鱼上钩,极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唇角,眉眼认真地望着她:“当然了,我读书多,肯定不会骗人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以一个强势的姿势扣着她肩膀往百货大楼的方向走。
“好看好看。”
“这件衣服可太合身了。”一旁的营业员也笑意盈盈地附和陈山野,作为一个服务工作者,睁着眼说瞎话是必须课。
这件衣服和女人之前的根本没法比,之前像是电影画报上的时髦模特,精明又干练;
现在像村口老张家捡驴粪的二丫,傻兮兮的。
“周二丫”往后退了好几步,这才算穿衣镜里看到完整的自己。
老式的棉衣棉裤,里面塞的都是实打实的新棉花,将周红红本就丰腴的身材衬托得越发膨胀,要不是下面的脚,还有上面的头,还以为是个
球在动。
棉衣棉裤是同色系的小碎花,这更在无形中显胖了不少。
“真的好看?”周红红袖子里的手紧了紧。
“好看。”陈山野面不改色,甚至还赞美道,“你看这衣服上的花纹是小雏菊,我看到小雏菊就想到了你的质朴善良,是在其他女人身上都没有的特质,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件衣服。”
旁边的女营业员戳了戳旁边年轻男同事的胳膊肘,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:“小张,你学着点,这么会哄女人,活该人家有媳妇。”
小张挠挠头,一脸的不认同:“只要这个女人不傻,应该都不信他的鬼话吧。”
“你懂什么,没听过那句老话,爱情使人盲目。我要是有那么英俊帅气还有钱的男人,他让我干啥我干啥,只要给个月给我几百大千的,甚至他出轨,我都能照顾小三月子。”
小张:“刘姐,天亮了,别做白日梦了。”
最后周红红还是耐不住陈山野的三寸不烂之舌,只能穿着衣服出去了。
她又不傻,当然知道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。
路过一个玻璃橱窗的时候不经意一瞥,心里瞬间不平衡了,她穿得像是一个雪球,可旁边的男人,一条挺括利落的黑西裤,质感上乘的白衬衣被妥帖地束进裤腰里,臂弯里随意搭着一件双排扣的羊绒大衣。
金属纽扣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两个人走在一起,就像是
丰神俊朗的男人滚着一个水泥缸在移动,周红红顿住脚步,扭头问他:“你没穿棉裤?”
陈山野摇摇头,他基本上靠着一条厚绒裤和一条单裤就能过冬,并不觉得冷,有时候在工地上忙活一整天,还能热出汗。
“来了来了,他们又过来了,打赌你输了,我就说那女人不傻,才不会穿那种衣服招摇过市,肯定是过来退衣服了。”小张十分激动,刚刚和刘姐打赌,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一个星期的早饭。
“同志你好,麻烦给他拿一套棉袄棉裤。”
非但不是来退衣服,还要再拿一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