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分钟时候,一个拿着钢叉,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出现在周老大身后。
看着两个人对峙,王微微很不厚道地笑出声:“医生,他不是鬼,他是人,你看有影子的。”
周老大眼神颇为幽怨地扫了她一眼:都怪你,还笑得出来。
白大褂有些故作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清了清嗓子:“你头上是怎么伤的?”
王微微把自己的铆钉包藏到了身后,可沾着血迹的铆钉包还是没能逃得过医生的眼睛。
动作娴熟地包扎,嘴闲打趣:“你们这种小情侣,感情好的时候恨不得能穿一条裤子,吵架的时候,恨不得搞死对方。”
他可是见了太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,大打出手的情侣。
“我们不是……”
“好,医生我们下次注意,尽量和和气气的。”王微微先一步截过话茬,默认了两个人是情侣的关系。
周老大还想说话,侧腰的位置就被人狠狠拧了一下。
“我把你打成这样,要不是情侣的关系,你想让警察来抓我是不是。”
女人的唇瓣距离他耳廓的位置不到一厘米,除了温热的鼻息,还能感受到双唇的娇软。
周老大像是触电一般,匆忙推开她,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一张黑脸憋得通红,耳垂红
得像是从油锅里刚捞出来的河蟹,还散发着热气。
王微微啧啧嘴,神色玩味:这就害羞了。
老男人怎么比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还要纯情,纯情得想让人狠狠欺负,或者是被他狠狠欺负。
想着想着脸就红了,低着头看自己的鞋面上的蝴蝶结。
看到蝴蝶结又忍不住想起来摆在床头的那个洋娃娃。
是的,本来在楼梯口的洋娃娃被她捡了回去,放在了随时能看到的地方。
“医生,我觉得我可能被砸出来了脑震荡,要不然还是住院观察一晚上吧。”
医生想了想点点头,给他开了一张住院的单据。
王微微扶着他往病房走,不放心地问了一句:“你头还疼吗?”
“不疼,都是皮外伤,我住医院比住招待所要便宜不少,能省三块钱呢。”
他住的是最便宜的六人间,推开门,中药味、臭脚丫子味齐齐袭来,王微微眉头紧皱,拉着周老大就要走。
关门的时候,其中一个病友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,猛地掀开窗帘,哇的一声吐出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,还还混合着酸味。
王微微感受手心一空,身旁的男人已经走了过去,小心翼翼地绕开呕吐物:“大叔,你没事吧。”
“年轻人,我想上厕所。”年迈的声音响起,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大爷。
周老大这才发现他的右腿上打了一层石膏,主动矮下身子:“我背着你去。”
上过厕所,周老大还
主动帮老人家换下脏了的衣服。
给他洗好,晾晒到水房上面的晾衣杆上。
还从水房带回了一些煤渣覆盖在呕吐物上,最后用扫把扫进垃圾桶里。
最后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带走全部的垃圾,之前打开散味的窗户也关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