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东西,我明天让师傅过来修……”
修是肯定来不及了,朱志军赶紧又说:“实在不行,这桌子上,蒙一张桌布也好啊!”
“我们上次在窗帘大世界看到的那款,你很喜欢的墨绿色的,我看就很好看嘛!”
“黑板这个位置,我们去买一副布画!”
“我听我妹说,最近流行布画呢,她就搞了一副,好看得很呢!”
朱志军滔滔不绝地讲述着,陈秀也是频频地点头,但是,手上的动作,也丝毫也没有慢下来,就好像她只要努力做点什么,这面目全
非的办公室,就会奇迹般地恢复原样。
“秀秀!”终于,朱志军实在忍不住了,走上前夺走陈秀手上的抹布。
“回去吧!回去好好休息一下!”
“你不是说想吃炖排骨了吗?我回去给你做!”
陈秀并没有反抗,任朱志军拉着她,面无表情地往家而去。
“她那个样子,我都不敢让她骑车。”朱志军说道:“我是打了个车回来。”
“要换作往常,我要打车,陈秀肯定是嫌贵埋怨我,今天她倒是一句都没有说。”
“哎,那个样子,感觉是一点神采都没有了!”
“朱叔叔,回到家,我妈肯定是没有让你做事吧?”芙蕖问道。
朱志军抬起头,惊讶地看着芙蕖:“对啊,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想着她心里不舒服,让她在客厅里休息,我来做饭。”
“她倒好,把我从厨房推出去,非要自己来,下手都不让我帮忙!”
“不过,做的那菜的味道,确实是大失水准!”
上一世里,在寂寞的乡间生活中,芙蕖最大的爱好便是读书。
她也曾经阅读过大量的关于心理学的书籍。
陈秀,是典型的付出型的人格。
这几十年来,她已经习惯了对陈强,对原生家庭不附加任何条件的付出。
当这种惯性,突然之间消失,她就像一辆负重前行的卡车,突然之间找不到了方向。
此时陈秀的内心,应该是无比矛盾的,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,其实,也有对陈强和张玉清
的内疚之情。
这两种情绪折磨着她,让她只有让自己忙起来,让自己依然在“付出”,自我惩罚,才能稍微好受一点。
盲目目的地收拾被砸坏的办公室,是她在对伟思教育“付出”,回家主动做饭,是她在为朱志军“付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