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司建业欲言又止,祁倩也没追问,只慢悠悠地说了句,“我拜佛诵经这么多年,其实我一点都不信佛,我走不出我心里的那一关。”
司建业哑声,“祁倩,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祁倩讪笑,“嗯。”
司建业,“说到底,都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祁倩,“司建业,你说我做错了什么,不过就是谈了一场恋爱,就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,还赔了自己父亲的心血,让父亲因为受不了打击发病走了,你说我做错了什么?”
父亲的死,亲人都怪罪到她头上,个个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的,对着司云鹤就想起司建业,常会失去理智,那怕那时候司云鹤才不到一岁,可是那时候她真是的生不如死。
祁倩不是没想过死,可惜没成功,被她现在的主持救了,然后随着那人拜了小半辈子的佛。
从审讯室出来时,祁倩宛若新生。
苏棠站在门外等她,祁倩上前,淡淡的笑了笑,“走吧。”
苏棠,“嗯。”
苏棠话落,转身跟李恒的助理道别,带着祁倩离开。
开车回酒店的路上,祁倩说,“我能迟几天再走吗?我想给司建业收尸。”
苏棠双手落在方向盘上,面部没有多余的表情,“可以,可是不要离开酒店,我会让人盯着你。”
祁倩,“好的,谢谢。”
苏棠没应声。
两小时后,车抵达酒店,苏棠没下车,给祁倩开了车门。
祁倩手落在把手上,准备下车,又转过头看向苏棠,“苏棠。”
苏棠转头,“嗯?”
祁倩,“云鹤这些年,过的好吗?”
苏棠收回目光,视线落在挡风玻璃外,“司老太太把他当物件,吴芯因为你的关系想他死,司云飞跟他明争暗斗,司建业只顾着自己风流,对他不管不顾,他暗恋我十几年,我只当他是花花公子从未给过半点回应……”
苏棠说完,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,“所以,你说,他过的好吗?”
一个可怜与否,跟她是否让人憎恶,丝毫不挂钩。
祁倩的半生,可怜又可悲。
祁倩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,又是个大学生,那时候的大学生多稀缺,原本未来可期,可惜她却因为谈了一场恋爱,就断送了自己的一辈子。
但生为人母,祁倩又可憎且可恶。
她骨子里懦弱又妄图争强好胜,不肯承认自己犯了错,把一切的怨恨都强加在了司云鹤身上。
她从来都没想过,司云鹤才是从始至终最无辜的那个人。
面对苏棠的话,祁倩愕然在原地,久久没作声。
半响,祁倩推开车门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