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渊两只手枕在脑袋后若有所思,半晌,接话说,“大概是。”
江家祖上是东北人。
性格豪爽,没心没肺,外加格外认亲。
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,在江父这儿都是实在亲戚。
这些年来,江家那些旁支也就是看中了江父这点,所以各个都变着法的附在江家身上吸血。
对于江父这个性子,江母和江渊看在眼里,烦在心里。
四十分钟后,江渊把司云鹤送回悦湾豪府,自己驱车回了李萌萌的公寓。
抵达李萌萌公寓楼下,江渊刚停下车,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父。
江渊隔着车窗盯着江父看了会儿,迈步下车,几步走到江父面前。
江父一脸疲态,“回来了。”
江渊,“嗯。”
江父,“都处理完了?”
江渊自知瞒不过去,索性如实道,“处理完了,江家那几个旁支都被我处理了。”
江渊话落,以为江父会动怒,没想到江父只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,语重心长道,“你长大了。”
孩子长大,就意味着父母
变老。
父母承认孩子长大,就意味着他们在承认自己变老。
江父话落,江渊眉峰不自觉的蹙了下,“爸。”
江父搂住江渊的肩膀,轻笑出声,“臭小子,做都做了,还怕我生气?”
江渊实话实说,“敢做,跟怕您生气,那是两码事。”
江父笑,“哪个更重要?”
江渊沉默,片刻后道,“于公,处理那些公司的蛀虫更重要,于私,我更怕您生气。”江渊话落,江父挑眉,“臭小子,行啊,经过这次的事,情商提高了。”
江渊,“所以,爸,您生气吗?”
江父落在江渊肩膀上的手捏了捏,苦笑道,“气啊,怎么能不气?”
江渊默声。
江父说完顿了顿,又紧接着道,“不过不是气你,是气我自己,活了大半辈子,谁是人,谁是鬼都分不清。”
听到江父的话,江渊低头看地面,看着父子俩的倒影说,“不怪您。”
江父闻言侧头,“你敢说你跟你妈没有因为这些旁支怪过我?”
江渊不答反问,“您说呢?”
江父抬手抽在江渊后脑勺上,“臭小子,故意气我呢?”
江渊戏笑,“您非得问。”
江父笑笑,没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