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云鹤眼睛眯起。
许菲,“不管你信不信,这三十年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,我每日每夜都活在深深的煎熬中。”
许菲从来没跟司云鹤说过这些话。
或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。
或许是今天气氛使然。
总之,许菲不想再瞒着。
许菲说,她这三十年来其实一直都活得很纠结。
一方面,她执拗地认为是司云鹤的出生毁了她的一生,一方面,她也深知司云鹤是无辜的。
所以,她一边恨着司云鹤,一边又对他心怀内疚。
白天打他,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打自己。
许菲今天说了很多。
从司云鹤有记忆起,她今天说了最多。
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完,许菲掀眼皮看向司云鹤,“对不起。”
司云鹤跟许菲对视,牙关倏地紧咬。
许菲调整呼吸,“如果能再重来一次,我不会再被爱冲昏头脑,也不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你身上。”
司云鹤神情无悲无喜,只是撑在藤椅上青筋暴起的手背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。
不过许菲现在视觉不好,自然也看不到这些。
许菲话落,苦涩的笑笑,继续说,“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弥补你这些年受到的伤害,我说这些也不是为
了让你原谅我,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……”
我什么,许菲没什么完,突然一阵猛咳,咳出了一口污血。
见状,司云鹤蓦地起身走近。
见他走近,许菲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推他,“我没事,你别过来,脏。”
司云鹤,“我去给你叫医生。”
许菲抬头看他,泪眼婆娑。
司云鹤最终还是给许菲叫了医生。
医生过来后,给许菲做了止血和一些检查,然后把司云鹤叫出了病房外。
“你是许菲的儿子?”
司云鹤沉声应,“是。”
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,点点头,“病人的情况已经恶化的很严重了,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。”
司云鹤皱眉,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