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语铁了心,抱着他不放:“先前你也不想跟我照面的!”
李衾忍无可忍,本不想对女孩子动粗的,见她实在放肆,且又当着东淑的面儿,于是悄然下了狠手,抬手在燕语的肩头轻轻一捏!
他本是习武的手劲儿,略用三分力气,就如铁钳一般,燕语本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意撒泼,吃定了李衾奈何不了自己,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。
她疼的“嗷”地叫了声,觉着骨头都断了,本能地松开了手。
李衾这才不紧不慢地后退了一步,把衣袖稍微一整理,淡淡地瞥了一眼燕语,便迎着东淑走了过去。
这会儿彼此间只相隔四五步了,李衾走了几步挥手示意带路的太监退下,自己对东淑道:“你怎么样?”
东淑听他问,就知道他大概听说了什么:“你怎么在宫内?”
李衾道:“在中书省的值房……”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,见她无碍,才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跟我说。”
这会儿燕语反应过来,便又凑上来:“李子宁!她就那么好?你的眼里只有她?就因为她的这张脸跟萧东淑一样你就疯了?!还以为你只对萧东淑深情一往呢,可既然你能对她动心,为什么就不理我?”
东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,便道:“我先回去了,稍后再说。”
李衾握住她的手:“先跟我说。你同我说了,我去找皇上。”
东淑一震。
不料燕语公主见李衾公然就握住了东淑的手,竟当自己的话如耳旁风,她更加恼怒:“李子宁!”又看东淑,真是越看越气,便道:“早知道这样,上次就该划花你的脸!”
李衾听了这句蓦地回头,眼神竟极为凌厉,他毕竟也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带兵之将,身上自有一股煞气,只是平时藏而不露罢了。
燕语给他一瞪,吓得踉跄后退两步,不知为何,又怕又惊,眼泪便刷刷地流了出来。
东淑见状,心中说不出的滋味,便推开了李衾的手:“何苦吓唬小姑娘。”说完后便仍往外走去。
李衾皱皱眉,仍是跟着她走开,只留下燕语一个在原地,良久,才终于捂住脸哭了起来。
原来李衾在值房听说凤栖宫出事,一打听,东淑正在那里,那些宫中侍卫颇为尊敬他,有个相识的便把所知道的告诉了,只说东淑持刀对着皇帝。
这样一句就够了。
李衾心中只最担心东淑,往内来的时候才听说是丽太妃领了她去了,他的心稍微安定了几分,可仍是想先见到她。
东淑见他跟着自己,才又停步:“我没事,你只管跟着做什么?你既然在值房里,自然有要紧事情,何必为私事耽搁了。”
李衾道:“你跟我说一句实话,今日到底是为什么?”他当然很清楚杨瑞的性子,但是却不信皇帝会真的对东淑如何,可又想不出东淑持刀的其他缘故。
东淑对上李衾的目光,刹那间前尘旧事交错在心中掠过。
她微微一笑:“其实没什么事,你何必紧张。只是一时误会而已——我看着桌上有把切果子的刀子无意中拿了起来,正皇上走进来,旁边的太监错会了意就叫了起来。只是这样罢了。”
李衾狐疑道:“真的?”
东淑道:“不然呢?你总不会以为皇上对我怎么样吧?”
李衾的喉头一动。
东淑端详着他的神色变化,心里有一句话很想当面问他:“子宁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假如……”东淑才说了这两个字,又忙收住,摇头笑道:“没什么,我先出宫了。”
李衾上前拉住她:“假如什么?”
东淑道:“说了没什么,假如的事情有什么有趣的,不如别说。”
“你本意是要说什么?”李衾的眼神渐渐地变了。
东淑忽然有些害怕:“你放手,这是宫内,多少只眼睛暗中看着,别辱没了你的身份。”
李衾喝道:“你说完了我自然放手。”
东淑给他逼的泪都要流出来了:“你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