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驾——”
安行洲笑而提步,冲进风里。
父女两一路欢声笑语,出了城门,来到景春河边。
霜露未退,染得河堤像是覆了一层雪。
“阿妧,看见了吗?鹧鸪在飞!”
“才没有。”清妧气嘟嘟地鼓起嘴,“阿爹,鹧鸪那般肥,怎可能飞得起来?再说,我看够鹧鸪飞了!”
“那阿妧想做什么?”
“钓鱼!”
“好,那阿爹带阿妧钓鱼去!”
安行洲雇来一只小舟,遣走撑船人,自己抱着清妧,提着船蒿,登上小舟。
舟漂进河,安行洲在船头费劲地撑桨,清
妧坐在船身,努力地俯身捞水。
“阿妧,小心些,莫要跌出去。”
“才不会!”清妧闻言,非但没听劝,反把手探得更下,“有阿爹在,哪怕是碰上水鬼,我也不怕!”
安行洲失笑。
景春河哪里来的水鬼,也不知道谁在吓阿妧?
正此时,清妧惨叫:“啊——阿爹,救我,有水鬼——”
安行洲慌忙丢开船蒿,冲过去救女儿。
然,水中揪住清妧的那道力异乎寻常的强大,安行洲费了极大的力,才把女儿拽出来。
一同被拽出来的,还有那个水鬼。
“二殿下,怎么是您?!”
清妧猛地睁开眼。
候在床榻边的微雨急忙扭头,朝外大叫:“卢嬷嬷,澜娘子,流萤,浅雨,浓雨,县主醒了——”
须臾,人全冲到榻边。
卢嬷嬷率先扑到榻边,抬袖抹泪:“县主,您可算醒了。”
清妧勾唇,气息微弱地答:“我不是县主了……”
“是,您不是县主了。”卢嬷嬷笑,转头对浓雨说,“快去禀告国公爷,县主醒了。”
“是。”
院外小道上,安行洲得了清妧醒过来的消息,正欲提步,飞进安乐居,却听身后安十一急急冲过来:
“国公爷,不好了——”
“轻些,莫要吓到阿妧!”
“是。”安十一急收敛声色,“国公爷,陛下驾崩,留下一道遗诏,命三殿下继位,今日早朝,三殿下已在朝上,接受了百官朝拜!”
“……”安行洲登时大怒,却竭力压
制怒火,沉声问,“二殿下呢?此事他是知道,还是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