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他急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妧,茶要冷了。”
“芳君,我不好茶。”
“我知道阿妧不好茶,阿妧只是羡慕,有些郎君总能和家中娇妻共尝七分居的新品,而我,不想让阿妧艳羡旁人。”
清妧登时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:“嗯,好茶。”
卿流景卷唇,这才转过头,目光冷淡地转向高台下,崔郁离瞥见其眼神,提着袖子,步上高台。
“伍廷尉,下官不才,愿做陛下状师。”
崔郁离是刺史府登记在册的状师,自然可以为陛下陈情,可他不是逍遥王心腹吗?
伍砚书满心不解,意欲从逍遥王面上寻些暗示,谁知逍遥王早已低眉,再次提着水壶,为郡主添茶。
他无奈,只得照章办事。
“崔郎中认为陛下是陛下?”
“陛下自然是陛下。”说罢,崔郁离反问,“皇城守卫
森严,若陛下不是陛下,那么是谁,以什么样的手段,把陛下变成了另一个人?”
朝臣纷纷颔首。
天下再没有比皇城守卫更森严的地方,像是大变活人这样的事,可能发生在别处,却不可能发生在皇城。
“嗯,此事几乎不可能为之。”
“廷尉大人明鉴。”
卿云礼瞬间心惊肉跳,若叫伍砚书在公堂证父皇为真,那岂非说明,他假造敕旨,意图杀父吗?!
可他不能自辩,于是,他转头,问台下崔大郎:“还不滚上来?!”
崔家大郎急忙朝上拱手:“伍廷尉,下官有一言。”
“上来说话。”
崔大郎登阶:
“伍廷尉,皇城固然守卫森严,可昔日,赵皇后曾与重重包围中,对陛下下毒,可见大明宫并非不可破的铜墙铁壁。”
崔郁离蹙眉:“大伯此言诧异,下毒和换人本是两桩事。”
“看似不同罢了。
不管是下毒,还是换人,皆要瞒过禁卫军和无数宫人的耳目,若下毒能成,为何换人不能成?”
“……”
眼见崔郁离不能答,崔大郎再次朝上拱手:“伍廷尉,皇室正统,不容有失,若崔郎中不能提出更有力的证词,请恕臣无法信服,陛下就是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