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容易,这种事怎么可能查个明白?!
可怜伍砚书不得不再次暗瞥卿流景,这一瞥,他差点没看吐血。
公堂肃穆,这位逍遥王将将和未过门的妻品尝了七风居的新茶,这会儿又在食一品斋的名点……
“王爷,您觉得这桩事是不是该查个明白?”
卿流景不答
,挑眉看对面而坐的卿云礼,只见卿云礼紧皱双眉,眼里尽是警告,于是,他淡淡一笑,答:
“牵扯皇室正统的事,理应慎重。”
卿云礼这才颔首:“不错。”
伍砚书暗抹鬓角冷汗:“敢问三殿下,下官又该从何处查起?”
“……”
卿云礼哪里晓得该从哪里查起?
不等他想明白,对面的卿流景又言:“从头查起,如何?”
伍砚书惊到目瞪口呆,他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,于是再问,“王爷说的从头,莫非是指从陛下登基前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高台上下,一片死寂。
“王爷,有必要吗?”
“有。”卿流景挺直后背,面上一派大义凛然,“陛下若真是被谁假扮,这人谋得一定是溱国天下。
若伍廷尉是这个狂徒,会选在何时取陛下而代之?”
“登基前?”
“自然如此。”说罢,卿流景好脾气地补了两句,“一则,大明宫守卫森严,一旦陛下成为陛下,身边不会离人,贼人若想取而代之,难于登天。
二来,贼人若选在登基前取陛下而代之,他方能得到最大、最长远的权势。”
“王爷……说得有理。”伍砚书神色讪讪答,“只是,即便真追本溯源,下官又该从哪一道本查起?”
“从十二年前,工部员外郎,陆弘文之死。”
谁?
伍砚书虽入仕多年,但对陵阳事知之不多,且陆弘文死得那一年,朝中发生许多大事,以至于陆家一门
事,被草草带过。
他不敢直问逍遥王,转头悄声问宁寺正:“你知道陆弘文吗?”
宁寺正急忙躬身,附在伍砚书耳畔,将陆家事简略地说了一遍。
堂上低语时,堂下工部侍郎方靖云神色一紧,他悄悄走到墨周兮身后,低问:“墨尚书,逍遥王想干什么?”
墨周兮眉目顺冷:“着什么急?怕别人瞧不出你和陆弘文之死有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