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定可以的。”清妧重重颔首,“芳君,天下任何难解的谜题,从来不止一个解法,除了杀尽后妃和皇嗣,定然还有别的殊途同归的办法。”
“有吗?”
“必定有!”韩杜衡截然转身,重回御书房,一头扑在书案前,“陛下,臣愿意倾尽全力地和郡主一道,为陛下寻出另一个更好的法子。”
见此,卿流景唇角的笑意略顿,他侧首,难掩不悦地瞪着韩杜衡:“不是让你滚吗?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臣……”
韩杜衡欲哭。
陛下真真是生了两副面孔,对着郡主的时候,何等的春风化雨,对着其余人,又是何等的疾风骤雨。
一侧,清妧暗瞪卿流景,无声问:“像韩大人这等一心为君的忠臣,你就不能对他稍稍好一点?”
“不能,我这一生,只对阿妧一人好。”
“……”
清妧一阵无语,她的无语叫卿流景露出十二万分的愉悦,只见他夹着淡淡笑意,着对韩杜衡言道:
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“其一,就像阿妧说得
,朕不是非杀先帝的后妃和皇嗣,朕要得是永诀后患,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,朕可以手下留情。
其二,新年将至,朕不管刑部和大理寺用什么样的方法,除夕之前,所有流窜于陵阳城的死囚须得尽数抓捕归案。
其三,按照惯例,新春当庆佳节,无论深宫和贵家,还是寻常百姓,朕要人人都过得比往年欢欣。”
“……”
垂眸而立的韩杜衡终是悄悄泪目了。
陛下的三条敕旨,一条更比一条难办,最重要地是,此时距离除夕夜只有堪堪三日,他如何能——
“做不到?”
溱国朝堂,宰辅之位空置,六部尚书只余四部,各部的官员被杀的被杀,被贬的被贬,人事调动已十分吃力,根本不能再多担他责。
可皇帝眼中的冷光告诉他,如果他敢说做不到,陛下定会立刻下敕,诛杀深宫的后妃和皇嗣们。
他该怎么办?
就在韩杜衡感到一筹莫展时,他看到陛下暗挑眼角,眼眸斜向安坐于右侧的郡主,难道说——
“回陛下,以臣一人之力,难以做到,但若能得到贵人相助,臣一定可以。”
卿流景勾唇,心道溱国的一杆蠢货里总算还有一个长脑子的。
“哪个贵人?”
“安乐郡主。”
清妧抬眸:“啊?”
“陛下,处置先帝宫妃和皇嗣本不该由前朝臣子多管,而是该由后宫之主,皇后娘娘来操办。”
“后宫尚无皇后。”
“后宫是无皇后,可陛下有郡
主啊!
如今,天下何人不知,郡主将是未来皇后?以郡主之身份,之才思,之大义,都是最合意来办此事的人。”
说罢,韩杜衡朝清妧伏首:“为了陛下,为了陵阳百姓,为了可怜的臣等,请郡主切切莫推辞。”